沈渊用毛巾擦完手坐在餐桌前,“蹭了满手铁锈,一股子味儿!”
沈渊把刘海往后撸了撸,“谁要搞特殊了,这不没钱嘛!我等我爸回来就剪去!”沈渊笑嘻嘻的,沈渊爸爸沈铁军是小城区里一家工厂的老板,做建材的,小城区里建点什么都得搁沈渊爸爸的厂子里提材料,在这里沈渊也是个小富二代了!跟自己爸爸要钱,不仅剪头发的钱有了,就连生活费也能充实起来。
陈素艳递过来筷子,“没事儿,一会儿我把冰箱里酸了的牛奶拿出来给你洗洗。”
“小孩子啥也不懂,去铁锈就得用坏了的牛奶!” 陈素艳一提起这种清洁的常识就开心了,“哎哎哎,头发头发,进碗里了!”
行吧!洗就洗呗!估计老天爷让他俩一天见五回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洗头缘!沈渊这样想,就躺下了。
但今天沈渊拿着书去凉亭的时候,那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仔细看看,又是那个杀马特大高个,沈渊没在意,进去的时候也没看人是什么反应,直接坐在了老地方开始背单词,背一会儿感觉没动静,沈渊偷偷瞅了一眼,那人没在看他,反而看着凉亭旁的栅栏,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抽了起来。沈渊讨厌烟味,但那人的烟好像很淡,只有顺着风慢慢飘来的几缕烟云,沈渊不自觉的啧了一声,再抬眼就对上了那人的眼,大高个举着烟愣了一下,好像刚发现他,随后将烟扔到地上踩灭离开了。
陈世健自己回了班级午睡,午休有两个小时,吃完饭有剩余的时间,学生们都会睡一会儿补充精力,沈渊觉少,每次吃完饭都会去教学楼后面的小凉亭背英语单词,小凉亭夏天倒是鸟语花香的,就是荒废的时间太长了,哪哪儿都是灰,沈渊就给自己在那儿专铺了个小垫子,一边被正午的太阳晒得心里暖洋洋一边背着长不拉几的英语单词很是惬意。
杀马特看了他一眼却没理他,骑着那辆生锈的自行车走了。
沈渊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头发也洗完了,杀马特站起身拿毛巾的时候,用手将刘海别在了耳后,完全露出了脸,下颌线条很美,下巴尖尖的,鼻梁很高,眼睛不大却细长,最重要的是眼角有一颗痣,这就是传说中的泪
陈素艳撩起沈渊的刘海,嫌弃地说,“你这头发多长时间没剪了,别仗着自己成绩好老师不爱说你,你就放肆啊!我看你们学校都是小卤蛋,你还想搞特殊!”
等沈铁军回来,沈渊就蹦蹦跶跶地揣着几张红票票去剪头了,沈渊的家离学校很近,就隔了一条街,这一片都算是学区房,上学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楼底下就是发廊,但沈渊不爱去,嫌弃那家发廊的理发师长得丑,每次让人给洗头他都犯恶心,所以他剪头都会去那条小吃街里,奶茶店旁边的发廊,这家发廊叫“一剪美”,里面的理发师长得都还顺沈渊的眼,一个个条靓盘顺的。
呵!还挺舒服!杀马特洗头很温柔,不像那些理发师,图剪男头便宜,洗个头跟搓澡似的,他手指很长,插进发丝里按摩头皮,估计学过,专找穴位按,有的地方还挺疼。
回到家,沈渊立马洗手去了,满手的铁锈,肥皂怎么搓那味道也散不去,赶上陈世健对米粉味儿的恐惧了,搓了十分钟,沈渊的妈妈就喊人了,“儿子,干嘛呢?一会儿手搓秃了皮了!”
“是是,学习忙哈哈!”沈渊算是这家的老顾客了,招呼他的理发师叫周杰,沈渊平时都叫他周哥。
杀马特看了沈渊一眼就坐在洗头床旁的凳子上等他过去了
站在那观察了一会儿,沈渊好奇用手往上抿了一下,蹭了满手铁锈,嫌弃的咦了声,拍掉手里的灰,准备上楼,刚一转身就看到后面站了一个人,沈渊吓了一跳,又是那个杀马特大高个,今儿是咋了,这大高个和我犯冲啊!一天看见他四次!
“啊?那得啥味儿啊?”沈渊嫌弃地戳戳碗里的饭。
沈渊看他离开的背影腹诽,“这人也不怕蹭满屁股锈!”
沈渊犯难了,这是进还是不进啊?没等他想完,里边的理发师就招呼他了,“哟!来啦!你这一个月没来了吧,瞅这刘海儿都挡眼睛了!”
高一没有晚自习,到放学时间了沈渊就拎着早上带来的伞回家了,等到了家楼下的车棚,沈渊照例一排一排数过来,却发现多出来一辆,这引起了沈渊的兴趣,这车棚里的车在这放了十几年了,里面的车经常少,不是因为坏到不能骑就是被偷了,如今却多出来一辆,这事儿可稀奇了!依照脑子里的车数和车颜色,沈渊终于找出那辆多出来的自行车,很破很旧,上面全是铁锈,但车链子车轱辘车把都好好的,沈渊想,这车骑起来肯定吱呀吱呀的响。
刚推开发廊的门,沈渊就看到那杀马特大高个了,我去!这他妈什么缘分啊?一天见五回,月老牵的线都没他俩的线硬!
沈渊抬眼去看那杀马特,头发是真的长,低头刘海完全挡住了脸,但能看出鼻子很挺,嘴唇红润润的,就是眼睛完全埋藏在刘海的阴影下了,嗯…蛮好看的!不是个一般的杀马特。
“深子!给洗下头!”周杰转身叫杀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