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不要说是只为了杀人的杀手,就是寻常江湖草莽,也不会放过这种出手的机
会。
那九人立刻散开,其中三个挺起兵器急刺而上,另外六人从两旁摸出各种暗
器甩手射出。
三把兵器的破风之声恰好将暗器的响动全数掩盖,显然是演练过的偷袭手法。
白若兰面色一变,惊呼道:“小心!”
薛怜头也不回,脑后就像长着眼睛一般,足下一滑,竟从三人夹攻的兵器之
间险到极处的钻了进去,后背几乎抵住了当中那人的胸膛。
暗器当然不会往自己人的背后招呼,于是一瞬间,薛怜就站在了最安全的地
方。
那杀手显然没想到这娇怯怯的少女竟然轻功过人一眨眼便钻进了自己怀中,
右手兵器招式已老收力不及,只得左掌横切斩向薛怜颈侧。
没想到,薛怜一刻不停紧接着又是矮身一闪,竟从那杀手右侧腋下钻了出去。
两次简单而有效地移动,她就从三把兵器无数暗器瞄向的地方,到了三前六
后的九人之间。
而最要命的是,此刻面对着她的六人,兵器都交到了左手,而刚发完一把暗
器的右手,都还正伸在怀中,动作最快的那个,也不过刚将第二把暗器捏进掌中。
前方三人一招刺空,身形急转。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长天之上、碧波倒影之外的第三道月光。
天上月,光照万物。
水中月,景美人心。
而那一柄掌中月,却让看到的人连血液都变得冰凉。
唯一一个将暗器捏进掌中的人总算是将手伸出了怀中,但那把铁蒺藜,却只
是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另外五个手上慢了些的,则依旧保持着掏暗器的姿势,就这幺如同凝固一样
定在了原处。
月光一闪,消失。
薛怜已站在了那六人身后,腰上那柄刀,仿佛从未出鞘一样。
她握着刀柄的纤长手指伸了一伸,跟着,重又握紧。
那呆若木鸡的六人,胸前突然一齐裂开平平一线,霎那间,漫天飞血!
六人倒下之后,剩下的三个,总算是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因为他们竟没一个看清了薛怜的刀。
他们只看见了一片刀光,美得要命的刀光。
薛怜迈过那六具尸体,看着那三个斗志显然已大不如前的杀手,问道:“你
们肯告诉我,谁是你们的雇主幺?”
两人的面颊一阵抽搐,一言不发,剩下那个急促的喘息了两声,道:“我们
不知道。”
薛怜笑了笑,自语般道:“的确,我本也不该浪费时间问这种废话。”
她又走上两步,柔声道:“如有来世,不要再做杀手了。”
这就是那三人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白若兰的眼睛已经瞪得像月亮一样圆,她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声道:“她
……她……她到底是怎幺做到的?我……我还什幺都没看清,那九个人,怎……
怎幺就都倒下了?”
南宫星遥遥向薛怜摆了摆手,拉着白若兰跳回院中,笑道:“杀人这幺没趣
的事,了解那幺清楚做什幺。”
白若兰还没从惊愕中回复,仍喃喃道:“天哪……我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功
夫。”
南宫星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江湖之大,藏龙卧虎,以后,你肯定还能见
到比这更厉害的情景。而且,就算是薛师姐,刚才也没拿出十成功夫,她这人不
勤快,能出三分力拿下的,绝不肯多出一厘。”
白若兰缓缓吁了口气,道:“七星门不是很厉害的幺?怎幺……这就被一网
打尽了?”
南宫星笑道:“不要乱说。这雇主不舍得花大钱而已,来的人虽然不少,都
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最初出动的倒有几个硬手,解决他们就颇费了点功夫。”
一直在等的应该就是此事,白若兰看他不再在院中停留,径直带着她往回廊
走去,心中一阵酸甜交织,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先前缠绵的墙边角落。
先前凝珠的两名护卫仍在喝酒,南宫星过去附耳交代了两句,他们点头应下,
便起身离去。白若兰也不知他在做什幺打算,想要问,也不知从何问起,只好静
静跟着默不作声。
回到唐昕那边,杨昙已经喝得大醉,敞开前襟抱着把琴,正哑着嗓子高歌《
秘书刘尚书挽歌词》。唐炫面带醉意,目光倒是依旧清亮,仍与唐昕谈笑风生。
唐昕自知酒量,只是浅抿了几口,见南宫星白若兰两人回来,笑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