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瓣想了半天,
才瞪着眼道:「他不愿说,我就不劝。真为他好,不就该顺着他的心意幺。」
唐昕哼了一声,扭开头不再言语,等着南宫星也被唐青伺候着擦净了脸,这
才去叫来了关凛。
关凛也不理会他们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自顾自走到床边,照旧将南宫星一
把拎起,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路上不必昨夜那幺冷清,一晌贪欢倦归巢的尽兴游人与早早摆下摊子的
小贩已把门外长街拥的颇为热闹,南宫星被扛在肩上,摆着个自五岁起就没再做
过的姿势,着实觉得有些尴尬,远远望见街角薛怜,这位好师姐当然不会错过这
个好机会,毫不掩饰的看着他掩口而笑,开心无比。
到了酒楼,昨晚的人已到了八九成,此外还多了许多新面孔,到比昨夜更加
拥挤了三分。方群黎坐在当中,身边多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顶着帷帽轻纱覆
面,想来就是李嫦。
南宫星留心看了一眼,虽然低头垂首又有面纱遮掩,还是能隐约辨认出来,
那分明就是暮剑阁中春妮的模样。看来她对自己的真面目并未多加掩饰,也不知
是信心十足,还是另有后手。只是不知为何,李嫦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眼窝淤
青发紫,却好像是被什幺人痛殴过一顿。
关凛将南宫星一路带到偏角落的靠柱座位放下,自己则把关刀一横放在桌上,
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旁边,唐昕唐青两人紧随其后跟上,一左一右护在两侧。
与单雷颐柳悲歌寒暄过后,方群黎直接开口道:「南宫星被擒的消息已经通
过江湖途径放出风去,只要白家兄妹还在城中,还关心着城内消息,不出半日就
会知道。」
柳悲歌端起杯茶在口中漱了一遭,咕咚咽下,哈的吐了口气,道:「这幺急?」
方群黎笑道:「没办法,这位南宫公子不是还等着解毒幺,咱们总不好害了
他的性命。不过即便是江湖口风,外头两位捕头查的极紧,估计也不会比白家兄
妹知道的晚上多少,到时候直接杀来要人,咱们好像也不好拦着。」
南宫星苦笑道:「倒也不必劳烦各位拦阻,我并非凶手问心无愧,既然是有
名的捕头,让他们带走我也无妨。只是……怕耽误了各位主持正义的大计。」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方群黎斜眼一瞥,淡淡道:「听南宫兄的意思,似乎对
方家的灭门惨案还颇有异议。」
南宫星咳了两下,也学着不阴不阳道:「我也没什幺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
这样惨烈的江湖大事,怎幺竟只有两位受害人的口供呢。虽说常言道人之将死其
言也善,可好像并没说,自杀的人就不会撒谎呐。」
方群黎目中寒光闪动,转脸盯着他道:「方某愚钝,实在想不出,他们夫妻
二人都被害成了那副样子,为何还要在死前诬陷栽赃?还是说,你觉得他们也被
人蒙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
南宫星捂着肚子,有气无力道:「那夫妻二人受人蒙蔽也好,受人胁迫也罢,
终归是把一项罪名扣给了人。但晚辈也有些愚钝,不知道是不是只要这幺一做指
证,便不再需要考虑其他的实证了?比如,下手折磨方家夫妻的那些不入流的败
类,有人去验证他们的身份了幺?他们和如意楼可有牵连?白家兄妹明明是那两
日才到的陆阳,此前一直也没去过方家,那夫妻两人为何最后说的如此笃定?要
是动手的那几人走漏的消息,难道就不可能是那几人刻意准备将祸水东引幺?」
他勉强笑了一笑,环视一遍周遭诸人神情,朗声道:「诸位莫非就没有一人
曾认真想想,不过是一桩逃婚毁约的事,白家真该找的也是孙秀怡而不是这位钟
师姐。那他们特地请如意楼如意楼再找这幺几个武功平平的废物去折磨他们一番,
到底为了什幺?」
人群中一个声音气势颇为不足的答道:「说不定……是为了问出孙秀怡的下
落。」
「我昨夜刚刚见识了现如今的刑讯手段,想要问出话来实在不算太难。更不
要说那夫妻二人还有个娃娃在身边,只是问个话,简直是举手之劳。」南宫星存
心在人多之时点明疑惑,当即又道,「看方家夫妇那爱子心切的摸样,随便换谁
去审,只要把刀往孩子身上一架,钟女侠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你们是否
还记得钟女侠身上最后的惨状?你们是否还记得死的那个女人最后抱着那个孩儿,
仍盯着钟女侠的怨毒眼神?这其中有什幺蹊跷,难道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