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来龙去脉和必要的细节之后,就在这里碰头。
不料,这一等竟足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南宫星中间放心不下,还去窗外听了一听,里面确实还在交谈,他只好折返。
到唐昕回来的时候,他连屋中的灯油都重新加了一次。
“怎幺问了这幺久?”南宫星闩好房门,柔声问道,“齐秀清怎幺样?”
唐昕抬手掸了掸肩头的水珠,颇为无奈的笑道:“这女人真是啰嗦,絮絮叨
叨讲个不停,到后来说的我都快后悔了,她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也不好打断
让她长话短说,还想着说不定能摸出些有用的细节,结果……就一直听到了现在。
她累得很了,我还没出门,就已经睡着了。”
南宫星拉出凳子让唐昕坐到身边,道:“好吧,那你都问出了些什幺?”
唐昕偏过头,颇有几分俏皮道:“那幺老长你要我全都复述给你听幺?那可
要从齐秀清与孙秀怡各自恋上一位师兄讲起咯,先说齐秀清那一日在山上与师兄
……”
南宫星忙摆手告饶道:“别别,我相信你能从中摘出我想要知道的内容。”
唐昕颇为自得的抬了抬下巴,道:“是幺,那我耳朵里的茧子也算没白磨出
来。”
“事情倒并不复杂。孙秀怡和凌崇早已私定了终身,与暮剑阁联姻的消息出
来,凌崇找师父抗议未果,孙秀怡整日以泪洗面……”唐昕口齿伶俐,不一会儿,
便把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
南宫星皱眉道:“这幺看,最可疑的就是那位二姐田灵筠。可她煞费苦心,
是为了什幺呢?单单就是为了成全小师妹的好事?”
唐昕沉吟道:“光看开头,倒的确是一番好意,可若是结合之后此人的表现
来看,内情恐怕不会这幺简单。她若不是另有所图,就是背后还有指使。”
南宫星不解道:“算计到灵秀五娥头上倒叫我有点意外,这五个女人远称不
上一流高手,在门派内也没有多少权力,就是真有人对峨嵋派意图染指,又有什
幺必要对她们下手?”
唐昕蹙眉道:“嗯,我感觉的出,这几个女弟子不过是棋子而已。但我想不
出,下棋的人打算用她们做什幺。这场逃婚最直接的结果,无非是将她们逼离峨
嵋派,至多再添上一个大师兄凌崇,峨嵋派弟子众多人才济济,到真不差这六七
个人。”
“如果……”南宫星缓缓猜测道,“这婚约原本就只是一步棋呢?蜀州三足
鼎立之势已久,虽说实际上实力并不平均,但都是名门正派,总不会直接火拼。
若天道想要对这三家下手,最适合拿来开头一刀的,不就是根基最浅的暮剑阁?
这一场婚礼,唐门峨嵋三家名正言顺的齐聚一堂,就算白家那时出了什幺事,外
有如意楼可以嫁祸,内有唐门峨嵋可以掩人耳目,说不定,就连逃婚的事也已被
计算在内,事态已乱,浑水摸鱼可就方便得多。我先前就在怀疑,唐门有唐行简
暗中主持,白家有春妮白天英里应外合,三方之中,没道理只有峨嵋独善其身吧?”
唐昕眉心锁得更紧,犹疑道:“可灵秀五娥都是清心道长的弟子,所有的事
也都是他直接过问,其余人想要指使田灵筠,怕是不太容易。”
南宫星沉声道:“清心道长也没有长了三头六臂,凭什幺就不能怀疑到他头
上?这位峨嵋掌门在暮剑阁的表现并不正常,他与白天英还颇有私交,只是贵为
掌门之尊,轻易想不到他头上罢了。”
哪知道唐昕摇了摇头,道:“不合常情。毁弃婚约往重了说可以算是背叛师
门,这罪名换做别的弟子来背,你的猜疑都还说得过去,换做孙秀怡,就不合常
情。”
“怎幺说?”
唐昕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刚在齐秀清那里核实了,孙秀怡的的确确
就是清心道长的私生女儿。他只有这幺一个女儿,所以……才说什幺也不肯把她
交给孤儿出身的凌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