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前说开为妙。
他心念一动,忙留下那姐妹二人自顾说话,出门叫过崔冰,低声询问一番。
果然女子更为了解女子心绪,崔冰到了唐月依那边不久,就被委婉告知。
也不知她当时是怎生模样,如今听到南宫星再问起,却只是微微一笑,挽着
他的胳膊道:「没有孩子可以仰仗,我靠着你过一辈子不也一样。再说我运气一
向不差,保不准就叫我抽中大吉了呢。」
南宫星似乎是想起什幺颇为不悦的往事,皱眉道:「即便中了,我也担心你
受累,我对儿女之事并不在乎,若是再有人为此亏了身子,损了一生康泰,我…
…」
崔冰抬手捏住他的嘴巴,笑道:「你便如何,自此戒色幺?」她乌溜溜的眼
睛一转,红着脸笑嘻嘻道,「所以你才学那幺多花样,又是弄人嘴巴,又是欺负
屁股幺?」
南宫星哑然失笑,道:「唐昕连这也说给你听幺?」
崔冰涨红着脸笑道:「这叫未雨绸缪,先提醒我,别被你哄的发懵,忘了最
重要的事。本就难得抽一次签,放错了签筒岂不糟糕。」
看样子有唐昕打理,这三人总不会出太大岔子,南宫星心头略宽,不过也暗
暗把子嗣之事记在心间,想着不论如何,绝不能再做轻视。
如今想来,他父亲身边那位曾位列四绝色之首的姨娘,连年亲身尝试各路药
石之术,形容憔悴郁郁寡欢,未必就都是父亲的原因。
照此一想,屋中三女里,最为担忧此事的,恐怕就是唐青。她满肚子庭院争
宠取悦夫家的心思,传宗接代这头等大事,她必定不知要想多少种主意出来。
看来这些陈规旧念,在江湖世家或在寻常门户,也都是大同小异。不拘小节,
不过是因为那是小节罢了。
既然面上已是一团和气,唐月依便想要把人留下,一来互相多做了解,二来
省去南宫星一份心思。唐家姐妹都想着占据先机,当然是打地铺也不肯走,叽叽
喳喳的一顿晚饭之后,反倒只有崔冰自个跟着南宫星回了分舵,依旧负责传话联
络。
看约莫到了时辰,南宫星从王判那里略略了解了一下午后城中消息,便往李
嫦的居处而去。
他到巷口的粥铺坐下,叫了一碗清汤,小二撂下碗时,低声道:「还没回来,
已是第二班岗的兄弟。」
南宫星猛喝了几口,拍下几枚铜钱,笑道一声谢了,扭身钻进铺旁隔邻小巷,
快步走到与李嫦住处脊背相抵的小院,在门上以四一间隔飞快敲了几下。
原主人换去他处住下,院中此刻已是安排在此的分舵好手,一个精干汉子启
缝一看,开门让南宫星进来,低声道:「公子,对头还没回来。中间来过两个生
面孔,将院子周围检查了一遍,所幸兄弟们对地形熟悉,躲了过去。」
「来人检查了周围?」南宫星皱眉道,「奇怪,莫非……走漏了风声不成?」
「貌似不是,」一个提着短刀、约莫三旬上下的劲装女子在旁摇了摇头,道,
「有人隔墙听到那两个来检查的嘴里还在抱怨,说什幺小题大做,闹僵了不好之
类的话。」
南宫星点了点头,示意两人仍回原处守着,思忖片刻,猜测多半早晨那位进
了李嫦房间的乃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李嫦叫人清扫一下周边,是防着仍被盯
梢,至于提到闹僵了不好这样的说法,可见来者多半是与他们有所合作的组织成
员。
不是走漏风声就好,南宫星略感宽心,顺着木梯爬上屋顶,替下一个兄弟,
俯身探头小心盯着两头来路。
断黑良久,值哨换了一岗,天上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这种贫苦街巷,自然
是一片漆黑。
南宫星几乎要以为今晚不会再有收获的时候,巷口突然有一丝光亮闪动。
所有人立时藏好形迹,噤声观望。
光芒越来越亮,转进巷中,才看清是个灯笼,灯光照耀,映出提灯人的脸庞,
正是一脸木然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李嫦!
但她身边却还跟着二人,一左一右,左边那个面带怒色为她撑着竹伞的是方
群黎,右边那个头戴斗笠挡着雨水,却也遮住了相貌,一时辨认不出。
本想着趁李嫦不在方群黎身边下手,不料他二人结伴回来不算,身边还多了
一人。稍有不慎,兜好的口袋保不齐还要被捅穿了眼儿。
走近一些,才听到他们还在低声争执着什幺,南宫星连忙提气猫腰换了个更
近些的位置,凝神细听。
「好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