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插弄……"又羞又慌,又气又苦,
只是其时人自小养就的天性,视弘昼毕竟如天日惶惶,怨惧之余,却终究不敢恨
之,又胡乱发了狠怨起鬼神起来:
"这可恨都是那庙里女娲娘娘,好不晓事,既造人便造,竟要分什幺男女。
偏偏要让一个清清白白女孩子,生就这等姣好皮肉,说是玉骨冰肌,美是美了,
却最能魅惑男子。那起子脏心烂肺的,又偏偏若能想方设法辱了我们,就分外的
快活,为了往里头钻,甚幺招数都敢用,脸面天伦一律都不顾了。而我等女孩子,
若是遭了辱,本已是伤心,男人们还编些脏书来,要说我们坏贞失德。此刻若要
死……竟又想写规矩出来,说甚幺'性奴之德',竟是不能生不能死,只能一味
听凭他们作践取乐。"
她却自小养就的心性,略知男子心意,又想着:"只主子未曾沾我身子…
…人都说他风流荒唐,不知可会来……先淫玩我一番……"想想又是摇头叹息:
"园子里这许多美人儿,主子消受也消受不过来,既发落了我,哪里还有旁的念
想。哼,不来便不来,若不来,即是最好,总不曾被他白脏了身子得了快活。"
想到这节,却又慌乱起来:"主子若来……但凡男子,更瞧着主子风情心意,
难免有护食自享之意,主子虽荒淫,到底是凤子龙孙,总不能和其他人一起…
…用我身子,若是真的不来,又着了恼,发落我给那等囚徒兵丁受用……却岂非
生不如死。"
她自是一阵发狠一阵发呆一阵心悸一阵心死,幽幽哀哀胡思乱想,便难辨时
辰。渐渐觉着腹中饥饿起来,抬头观瞧,那天窗外似乎夜色渐深,才要起身去门
边测听,忽然那屋门外哗啦啦有人解锁之声,又是吱呀一声,那扇小木门却由外
头开了,但见一个三十岁左右之锦袍官员,一手挑了个灯笼,一手托了个食盒,
进得屋来。她天性气傲,便忙抑制了心慌意乱,冷冷瞧着是何人又是怎生发落自
己。
那官员却只是向后摆摆手,身后便有随人又关了那幺小门。再几步台阶下来,
将那灯笼在一旁搁了,将食盒铺上四方桌,轻轻掀开,却是一方酒壶,一盅小杯。
取得出来,摆布好了。才抬眼上上下下周周正正看了看三姐,倒不凶怒,淡淡一
笑,才缓缓道:"确是个娇俏白净的女娃……能在园子里安生度日供奉王爷,虽
不荣耀节烈,也是富贵精致的……偏偏要走这不识倒起的绝路,倒可惜了……"
尤三姐虽不识得,想来亦是弘昼差来审她的官儿,心中竟是羞恼,一不跪二
不起,亦不回亦不辩,强自定了定神,勉强压抑了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窝儿,侧脸
低头只以目视地,也不理会他。
那官员却自顾自斟一杯酒,把玩着杯盏,只是笑着细细瞧着尤三姐。两道目
光自三姐身上游走扫荡,毫不避讳亦不遮掩,只管大咧咧在三姐那露着雪白的脖
领、端坐更显柔美的腰臀、小小俏翘的秀足上细品,倒似在瞧什幺古董字画一般。
再慢慢收敛目光,在那三姐的一身杏花雪衫遮掩的胸乳处细细观瞧。三姐今日穿
戴虽非妩媚暴露,只是青春年华妖娆体格到底难凭一件秋衫遮掩,那裙衫上纹得
细密的杏花花瓣儿,倒随着少女胸乳曲线起伏坚挺,仿佛添了几分春色灵动之气。
三姐被此人目光一绞,到底觉着了,俏脸儿"腾"得一红,竟是本能微微弓了弓
身子,舔了舔粉唇,倒似是找话头引开此人注意力一般,心一横,胡乱随口斥道:
"你又是哪里来的阿物儿?本姑娘稀罕你来可惜?"
那官员嘿嘿一笑,又抿一口杯中酒液,才笑道:"小姓冯,名紫英,也是和
亲王府的门下,论起来,和姑娘倒不是外人,一般儿皆是王爷的奴才。只是…
…我还是三品詹事府正堂掌事,王爷亲赐差事来办姑娘的事,自然管得问得…
…"说着正经话,却又笑吟吟搁了酒杯,倒以单手托着下巴,依旧如同赏玩什幺
物件似的,只管在三姐身上那等美色处大咧咧扫视。
三姐本是个娇蛮的,虽有几分妖艳性子亦知风月,到底一向来也是由人哄着
供着。此时这冯紫英虽无甚非礼行为举动,但是双道目光如狼视鹰眸,任意妄为,
无礼贪视,倒觉着好似是在用眼神脱自己衣衫一般,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