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秃头。”
“溟童看过来了。”沈存说。
顾厌像遭了一记葵花点穴手。
沈存一手锢住顾厌的腰,一手兜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月辉清炼,星光满天,手捧鲜花的溟童在歌谣中涉水而过。而河岸的这一边,只剩下两个人了。
这是一个温柔如梦的吻。
唇齿厮磨,辗转流连。顾厌被吻得脑袋发晕,呼吸间是浓郁的桂花香气,耳畔是津液交缠的湿濡水声,酥酥麻麻的感觉电流似的顺着脊椎往上攀爬。他像一叶天真的扁舟,被心怀叵测的江流卷进了漩涡中。
顾厌从来不知道,单单是亲吻,就能令人心悸到这种程度。
四肢发软,头晕脑胀,邪念丛生……
沈存收回舌头,顾厌喘息着推了他一把,看着身下可耻的反应,咬了咬后槽牙。
冷静啊操……
床前明月光,月涌大江流。
迟日江山丽,鸡鸡覆鸡鸡。
……妈的。
脑子乱成一锅粥。
沈存在顾厌的唇角摩挲了一下。
顾厌脸黑得不行,跟被魔化了似的。
“有口水。”沈存竖起指腹给他看。
修长的手指上果然沾了一小片晶亮,顾厌又气又窘:“你胆子很肥啊。”
“还行吧。”沈存拍拍他的肩,“走啊,溟童都过河了。”
——这种自然得像没事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顾厌拦住他:“我上次说的话,你他妈是没听进去?”
“你担心什么?”沈存叹气。
顾厌拧着眉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GAY的……”沈存注视着他,“我只知道,自己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才走上这条路。”
顾厌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粗壮的花枝摇出轻微的晃动:“你……”
“我喜欢你。”沈存认真地说,“没有发现吗?”
“我以为……”顾厌嗓子发干,“就只是,好朋友……”
“枉你是有感情经历的人,迟钝成这样啊。”沈存说。
“……对不住。”顾厌烦躁地搓了把脸,别过眼睛,“我现在有点乱。”
沈存默了一默,笑容有些苦涩:“我似乎知道你的答案了。”
顾厌沉默不语,心中的愧疚快要从眼里流淌出来。
“别这样……”沈存抬手盖住他的眼睛,“是我不好……是我太突然了。”
他的声音轻缓而温柔,顾厌心里一揪,险些落下不轻弹的男儿泪。
“对不住,存哥,真的……”顾厌哑声道。
沈存把他揽进怀里,用力搓了搓他的背:“是我失了分寸,你道什么歉。”
是啊,他可是刚被人耍了流氓,愧疚个jb啊!
“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告诉我。”沈存说。
“你问!”只要不是银行卡密码,顾厌什么都能说。
“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顾厌尴尬死了,宁愿告诉他密码。
沈存松了一口气,在顾厌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笑开来。
“别放在心上。”沈存拍拍他的背,“任务要紧。”
顾厌用力把头发往后捋了下,是真的很用力,发际线都差点后移了一寸,借着这个动作抒发复杂心情:“……嗯。”
沈存给看乐了。他不好意思当顾厌的面笑,怕再给刺激着,于是当先一步跃下树桠,在顾厌跟上来之前抿嘴乐了会儿。
顾厌站在树上平复了会儿心情,等反应消下去后,也跳下了月桂树。
沈存已经唤好了一只载风鸟。
顾厌不会游泳,只能被载风鸟驮过去。河面不宽,飞过去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顾厌坐在鸟背上,忽然意识到这是执行本次任务以来第一次和沈存坐一只载风鸟。
有点怀念是怎么回事……
沈存说的不错,溟童过河之后果真不会再回头。它们跳着,蹦着,唱着,时不时采摘沿途的野花,一点也不关心身后明目张胆尾随的二人。
一群傻孩子。顾厌默默吐槽。
“为什么过河后就不回头?”顾厌忍了又忍,还是厚着脸皮问。
“啊,驭灵界十大谜案之一。”沈存的神情语气与往常无二,“很多学者还在孜孜不倦的写论文探讨这个问题。”
顾厌被沈存所感染,把最后一丝尴尬情绪打扫干净:“另外九大谜案是什么?”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沈存摸了摸鼻子,“或许还有鬼头屋的由来,【归墟之境】的真面目,沈存什么时候才有脉灵,首席咒师会多少道咒诀……之类的。”
顾厌哈哈大笑,笑声惊起草丛间停憩的萤火虫:“真有你的。”
沈存偏头看着他一眼,眉梢挂上暖色,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