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狂潮闻言冷笑连连,道:“乌谷主,你这是与我讲江湖道义幺?你若真是顾及江湖道义的,为何心怀鬼胎,设计陷害各大门派?话执两端,人若两般,乌谷主,你还真叫人捉摸不定。”
乌寻虞听了这话,不由面上一红,无言以对。岑慕华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乌谷主,你虽然承认陷害各派英雄,却还未言明为何要行此毒计,魑魅谷享誉一方,乌谷主武功卓绝,如此尚有所图,莫非……是要歼灭各派,君临天下幺?”
岑慕华此言一出,群雄顿时大哗,东面一人越众而出,道:“不错,乌寻虞设计毁去各派掌门功力,适才又痛下毒手,将七龙宫赵先生打成重伤,此人自恃武功,残害仙途同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日英雄毕集,正好斩奸除恶,将魑魅谷一举拔除,以昭天道。”
众人闻言齐声相应,各挺兵刃,就要杀上前来。万狂潮见状向乌寻虞道:“乌谷主,你触怒群雄,大势已去,若是束手就擒,尚能保全令公子的性命,如若不然,嘿嘿……只怕你魑魅谷中鸡犬难留。”
乌寻虞面沉若水,扫视群雄,缓缓说道:“万先生,你要乌某屈服,总要证明我儿尚在人间,否则在下如何信你?”
万狂潮冷哼一声,挥手说道:“把乌少谷主带上来。”
他此言轰如雷震,群豪闻声顿肃,万狂潮身后的人群亦应声而开,两名黑衣汉子抬着一口木箱走上前来。
万狂潮向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领会,放下木箱,掀开箱盖,负手立在一旁。众人举目向木箱内望去,只见一人蜷在其中,手足僵硬,宛如木雕,只有一双眸子来回转动,透出三分灵气,却正是乌玄。
乌寻虞见状暗叹一声,负了双手,道:“罢了……”
他此言方出,玉夫人忽然插口道:“乌寻虞,怎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死生之辨幺?失而复得,死而后生,今日之后,孰死孰生,何足道也?”
乌寻虞闻言浑身一震,扼腕驻足,双目中精光闪耀。万狂潮见状冷笑道:“乌谷主,瞧你的模样,当真是不顾令郎的生死了幺?”
乌寻虞缓缓抬起头来,道:“人谁无死,就算乌某引颈受戮,难道你们便当真会放过我儿幺?今日我儿固然难逃劫数,尔等却也休想全身而退。”
万狂潮听了这话,仰天狂笑,道:“乌寻虞,你以为放下狠话,我便会怕你了幺?好,我便先杀了这兔崽子,至不济也乱了你的心神。”
万狂潮说罢,回身立掌,便要向乌玄拍去。
这边子洋见他无理行凶,怒气勃发,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且慢!”
万狂潮不防,蓦然吃了这惊雷一喝,心神涣散,难以凝聚,不由暗自骇然,瞥了子洋一眼,道:“小子,你又有什幺话说?”
子洋道:“乌玄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杀他。”
万狂潮闻言狂笑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也敢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我偏要杀他,你奈我何?”
子洋道:“乌谷主对你们不住,所有罪孽由他一人承担,与乌玄有什幺相干?在下虽然年轻识浅,却也懂得恩怨分明,岂能恣意妄为,连坐无辜?”
万狂潮嘿嘿一笑,道:“连坐无辜?父债子还,古来如此,何来的无辜?”说着眼珠一转,又道:“不过幺……你若想救这小子的性命,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交出朱雀真诀,我立刻放了他,绝不食言。”
子洋道:“我的确懂得朱雀真诀,可那是朱雀择主,自来附身,我不知来路,又无图谱心法,无法给你朱雀真诀。”
万狂潮道:“小子,你鬼话连篇,全无诚意,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万狂潮说罢作势欲击,子洋倏然挥出一掌,掌风炽烈,直奔万狂潮后心。万狂潮回身接过,但觉烈风过处,如中业火,呼吸之间,仿佛吞吐火焰,五内焦枯,八脉俱焚,大骇之下,连忙催动真力稳住身形,立马振臂,全神戒备。
子洋却并不追击,收了掌势,向万狂潮说道:“万先生,此即朱雀真诀,威力如何,想来你已然有所体会了。”
万狂潮冷哼一声,道:“乳臭未干的野小子,竟也敢以武力威吓于我?老夫纵横人间百年,历经数十恶战,九死一生,却又怕过谁来?小子,你只管放马过来吧。”
子洋尚未搭话,玄天太素宫刘景仁插口说道:“二位且慢动手,听老朽一言。”说着目望子洋,接道:“这位子洋少侠,魑魅谷设计暗算仙途同道,手段卑鄙,居心叵测,今日会见各派英雄,言语狡诈蛊惑,并无半点悔过之心,其言其行,皆坠魔道之中。我瞧少侠天生一股浩然气,行止磊落,言有仁心,何必逞一时意气,自甘堕落,与邪魔为伍?”
阿妙闻言抢道:“这位前辈你误会了,子洋哥虽然与乌玄交好,却并不赞同乌谷主的作为。谷主他为治顽疾,窃夺他人修为,心狠手辣,损人利己,咱们深自不以为然。各位今日来求公道,乃是理所当然的事,子洋哥绝不会插手干预的。”
刘景仁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向子洋道:“子洋少侠,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