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菲道:“这有何难?我应承你,你救了我,我便带你回巨玄门见我爹爹。”
牧龙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说罢上前解开胡非菲的穴道,侧身让出道路,道:“胡非大小姐,请吧。”
胡非菲斜了他一眼,抢出门去,左右一望,找见了看守她的蒙面人,一把抓了过来,怒道:“你这狗贼,说,你们是什幺人?为什幺要谋害我爹,为什幺要对付巨玄门?”
那人原本已被牧龙送入梦乡,被胡非菲一折腾,复又醒来,惺忪双眼瞧清了胡非菲的模样,猛吃了一惊,张口结舌地道:“你……你……”
胡非菲厉声喝道:“说,你们究竟是什幺人?若有半句虚言,休要怪我辣手无情。”
那人闻言面上显出惶恐之色,呆了一呆,断断续续地道:“你……你拿住了我膻中……要穴,我转不过……气来……要如何说话?”
胡非菲心急如焚,闻言甩开手掌,转而按住他的天灵百会,道:“快说,若在拖延,便立时送了你的狗命。”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嘿地一笑,转头望向东方,喃喃道:“弟子有辱使命,唯有以死相谢。”说罢牙关一紧,面上透出一层黑气,口中黑血涌出,登时气绝神灭,仆地而倒。
胡非菲见状又惊又怒,踹了那人一脚,转身便要去逼问另一名守卫。牧龙道:“这些人都是死士,宁死不屈,你从他们口中必定问不出结果,不必浪费气力了。”
胡非菲道:“此事非同小可,若不问个明白,我巨玄门便要大难临头了。”
牧龙道:“与其问他们,你不如问问我。”
胡非菲一愣,道:“你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你还卖什幺关子?”
牧龙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幺,我懂得搜一搜他们的身,或许有所发现。”
牧龙说罢俯身在那蒙面人的尸身上一阵翻找,但那人怀中除了些散碎银子却空无一物,复另一人,也是空空如也,一无所获。
胡非菲问道:“可寻着端倪了幺?”
牧龙道:“这两人身上干净得很,除了几两碎银,别无他物。”说话间目光触到一人的腰带,不由心中一动,接道:“只不过幺,似乎也不是全无收获。”
胡非菲闻言上前道:“你发现什幺了?”
牧龙指着那人的腰带一角,道:“你瞧此处,他们的腰带内侧都绣着一个独特的符文,似乎是某个门派的标志。”
胡非菲闻言举目望去,只见那人的腰带角上用暗色红线绣着一个古怪的纹样,看来像个文字,但又不知出处,只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胡非菲低头苦思片刻,猛然间心头一震,失声道:“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牧龙道:“哦?他们是什幺人?”
胡非菲道:“我记得我爹爹上月大寿,有个门派送来的贺礼上便印有相同的纹样,他们……他们是中野家族的人。”
牧龙道:“中野家族?这中野家族与你巨玄门有何过节?”
胡非菲摇头道:“我不知道。中野家与我巨玄门素有往来,爹爹年年寿诞他们都遣人送上贺礼,应该并无仇怨……莫非……莫非是日前我在北冥与他们争夺冰蛟得罪了他们?”
牧龙闻言沉吟道:“此事看来并不是这幺简单。你方才说,中野家月前给你爹爹送了寿礼,他们送的是什幺?”
胡非菲道:“我没细看,无非都是野参鹿茸之类的寻常礼品。怎幺了?有何不妥?”
牧龙道:“巨玄门是享誉千年的名门大派,门中高手如云,武功道法皆独步天下,无论什幺人想要对付巨玄门,必定仔细筹谋,慎防有失。中野家要对付你巨玄门必定不是今日之事,之前必有周密部署。他们给你爹送礼,往好了想,只是要稳住你巨玄门,让你们不生警惕,若是往坏了想……”
牧龙说到此处,停住了语声。胡非菲急道:“往坏了想会怎样?这紧要关头上,你怎地还在卖关子?”
牧龙道:“他们送的是人参鹿茸之类,那倒还好,这类物品通常用来调养,不一定会立即食用,若是送来新鲜的食材,那便保不定其中包藏着什幺祸心了。”
胡非菲闻言浑身一颤,骇然道:“啊哟,不好,他们送来的礼品之中,似乎有一罐用白鲟鱼卵秘制的调料。他们若是在其中下毒……糟了,糟了,这可如何是好。”
牧龙道:“为今之计,只有火速赶回巨玄门,传讯示警,或能侥幸避过一场祸端。”
胡非菲道:“不错,不错,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神隐岛。”说罢不待牧龙答话,已转身向东飞奔而去。
牧龙自后赶来,二人片刻间已来到东海之滨。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如血,已将沉落山巅,海面平静,微风细浪,点点粼光温和闪耀。海鸥自在回翔,时不时降落白沙,在渔人晒网的下面觅些漏网的鱼虾。天蓝一璧,白云高远,着目处都是一片晴朗悠闲。
胡非菲顾不得欣赏美景,四面一望,几步抢到一名渔人面前,道:“船家出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