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手下的那帮人会如何大做文章。
还有,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乃是……他发现,自从昨夜向喝醉了的她表白之后,她忽然变得不太理会自己了。
她借口没有胃口,不再与他一同吃饭,且还总有些故意回避他,如此下来,一日里他竟难能跟她说上几句话。
他弄不清原因,却直觉煎熬,想来想去,觉得还不若早些回京的好,或许她只是因为不适应此处的气候,大约回到京城,就会好了吧。
于是第三日一早,一行人便踏上了归途。
赶了一天的路,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到达了鹿州。
这本是一座不大的小城,然进城之后,却见街道上格外的热闹,不止沿街的店铺挂了灯笼,有些民居门前也是如此,拂清隔着车帘望见此情景,不由得一怔,问道,“今夜莫不是上元节?”
只听车中另一人唔了一声,道,“的确是上元节。”
语罢看着她,试着问道,“想不想下去看看?”
因为那夜的一吻,她心间还是有些别扭,所以故意嘴硬道,“不想。”
他心间一顿,终于决定与她好好谈一谈。
咳了咳,问道,“我觉得你这些天在故意回避我,究竟是为何?”
她闻言,终于忍不住抬眼来看他。
——为何?他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清楚吗?
可思及那夜自己该是“喝醉”,那些怨怼并不能说出口,所以最终只能依旧嘴硬道,“没有啊,我哪里在回避你?你想多了吧。”
他目光不离,还有些不信,问道,“真的?”
她点头,却不看他,只是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看这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只好不再多言,只撩帘吩咐车外侍卫们,“去驿馆吧,今日就在此歇息。”
侍卫们立即应是,护送着马车去往驿馆。
而她依旧未说什么,只悄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一双清澈眸子里,满是花灯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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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驿馆,众人很快收拾妥帖。
此处房间不少,拂清便特意为自己要了一间,如此一来,便不用晚上再与他同住了。
他原也没反对,哪知吃完饭后,却跑过来敲她的门。
她将门打开,却见他已经换了身便装,不由得有些奇怪,问道,“王爷有事吗?”
他却来问她,“可歇息够了?如果歇够了,一起出去走一走吧。”
她一愣,心间升起了戒心,道,“为何要出去走?天都黑了。”
他却颇有耐心的道,“这鹿州城最有名的就是花灯,今夜又是上元节,不去看看岂不浪费?”
拂清闻言,面上未显,心间却是一动。
她其实也早听过鹿州花灯之名,说实话,看花灯也一直是她幼时最盼望的事,虽然决定要尽力疏远他,但今日有此机会,倘若错过,会不会有些可惜?
她心间开始挣扎。
他却看出她的心动之意,便进一步道,“好歹今夜也是佳节,我不想错过机会,但若一人去,不带你,唯恐他们又会做什么猜想,所以,如若你这会儿没事,不如就出去走走吧,权当消食了,反正时辰也还早。”
她几番犹豫,终于被说动,便点了点头,换过衣裳后,跟他一同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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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州城虽不大,却很有些年岁,城中街道上挂满了各色花灯,游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花灯五彩缤纷,将道路照的亮如白昼,路两旁除过各色热闹的茶肆酒楼,还有不少小摊贩,售卖着各种小物件,一时间,颇令人眼花缭乱。
萧钧长居王府,自是甚少体验这种民情,拂清从前一向独来独往,平素也几乎没有如此逛过街,但毕竟还是年轻姑娘,此时行走在其中,不由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走到一处售卖布偶的摊贩前,只见各式布偶做的惟妙惟肖,甚至还有一排十二生肖的,十分玲珑可爱,她忍不住顿足,伸手摸了摸。
萧钧在一旁见了,顿了顿,问道,“你喜欢这个?”
这语气,仿佛她一点头,他就要替她买了一般,拂清微微吸了口气,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带点小玩意儿给那两个丫头,她们本来想今次跟我一道出门的。”
这倒是实话,回想起走时那两个小丫头酸溜溜的眼神,她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呢。
只是既是她自己要送的,就算要买,也该自己出钱,她并不想用萧钧的钱,便打算自己掏荷包,然话音刚落,却又听耳边传来一片叫好声,她有些好奇,便放下手中东西,走过去瞧了。
到了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杂耍班子在卖艺,其中几人分头表演着,有什么吞刀吐火耍酒坛,还有一人躺在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民众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的津津有味,等时辰一到,便纷纷解囊,打赏的颇为大方,拂清和萧钧都是练家子,心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