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是绝不可能再来了。
而拂清呢,这一刻,直觉自己实在可笑。
瞧她这幅样子,捧着热汤,眼巴巴的凑到男人跟前,与别处后院里争宠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别?更可笑的是,他居然不在!
而她自己,竟然还很是失望!
不过也幸好他不在,没看见她这副可笑的样子,她使劲摇了下头,想叫自己清醒一些,而后硬扯出一丝笑意,对安泽道,“不必同王爷禀报了,他这样忙,我今晚也不再来打扰了。”
语罢带着小翠转身,便要往回走。
哪知还没走到院门口,却听一阵脚步声临近,方才还说不在的那个人,却一下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她一愣,他却更加意外,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来没来得及张口,一旁安泽忙禀报道,“启禀王爷,侧妃知您辛苦,特意带了补汤前来探望,见您不在,正要回去呢。”
这话一出,拂清大感尴尬,原本觉得自己愚蠢,想要逃之夭夭,然现如今被他撞上,手里还确实提着东西,却是想辩解也辩解不了的了。
然他立时目露惊喜,立刻道,“是吗?那幸亏我回来的及时,否则岂不是喝不到了?”
语罢叫人开门点灯,要带着她进房。
笑容里头,满是受宠若惊的味道。
拂清看在眼中,一时再也说不出要回去的话,只得跟着他一同踏进了房门。
安泽亲自去取了汤碗调羹,给萧钧倒了一碗热汤,而后颇为识趣的去到门外等,萧钧则没多说什么,立刻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赞道,“汤很不错,我竟不知,原来你的手艺这样好?”
并非出自她的手,拂清难免有些心虚,胡乱应了一声,便问道,“你方才去哪儿了?”
却见他目中稍有一顿,而后却只道,“去了趟京郊,有些军务上的事。”
便继续喝汤了。
把这一丝的不自然看在眼中,拂清有些疑惑,试着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却微微笑道,“怎么会呢?都是些公事,说出来怕你不感兴趣罢了。”
语毕,还十分坦诚的与她对望了一下。
她暗自思量了一下,自觉找不到什么疑点,只好没再多问,哪知下一句,便听他问道,“今日怎么想起给我熬汤了?莫不是这些日子没怎么去看你,你胡思乱想了?”
胡思乱想……
这个语气这个词,直叫她浑身汗毛立起,忙瞪眼道,“什么胡思乱想,你在说什么?我不过自己想喝,就多熬了一些给你罢了。”
“是吗?”
却见他挑眉,舀起一勺汤道,“据我所知,苁蓉羊骨汤,乃是大补之物,多为男子壮阳之用,你怎么会想起给自己煮这种汤喝?”
壮,壮阳?
拂清看着他调羹中的那勺清汤,一瞬间僵在了那里。
……这个小翠,不是叫她去煮补脑的吗,她炖这个做什么!!!
她简直要炸掉,却偏偏什么也解释不出来,而面前的男子,却还勾着薄唇,就这么笑望着她,她的脸终于难以控制的红了起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她笨拙的解释道,“方子与配料都是府医送到我院里的,我原本是想给自己熬些补神的,大约天黑没看清楚,所以放错了吧……”
他却无动于衷,又往她面前凑了凑,道,“是吗?我还以为那日的杏花起了效,叫你终于动了凡心,嫌我太不主动了……说来又是好些天了,你想不想我?”
那张俊脸近在眼前,似乎连温热的鼻息都扑到了面上,拂清心间警铃大作,赶紧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道,“你休要乱来!若敢再像那日,我绝不留情。”
说着已经架起身姿,一副随时应战的样子了。
情人间偶尔动动拳脚,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萧钧笑了笑,正欲上前,却听门外忽然响起声音,“启禀却在王爷,奴才有事求见。”
似乎是管家赵安。
萧钧登时一愣,还未张口,却听拂清替他应道,“在,快进来吧。”
便听赵安应了声,来推门了。
萧钧无奈,只好先坐了下来,紧接着,便见赵安已经进了房,先朝他二人行礼问了好,而后强硬着头皮陪笑道,“请王爷赎罪,奴才非有意来打扰。只是有一事紧急,不得不前来禀报。”
他都这样说了,萧钧还能说什么,瞥了拂清一眼,咳了咳道,“说吧,什么事?”
赵安答说,“明日既是皇后娘娘寿辰,二位主子都要入宫赴宴,奴才为二位各自备了贺礼,但是不知合不合适,所以只能先请主子们过过目。”
语罢顿了顿,又特意解释道,“白日里王爷一直在忙,这东西明早就得送进宫中了,奴才只得这时候前来打扰,还望王爷赎罪。”
——若是有选择,赵管家也不愿这时候进来的,想来想去,再晚一步,二人没准都睡下了,因此只能趁这时候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