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王?”
萧钧却一笑,道,“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么在我去年被发配去戍边之时,便已经倒了,不会拖到现在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说来,一个如此薄情自私的人,对于社稷又能如何尽心呢?”
说白了,就算晏楚再有才,有朝一日待他掌权,也绝不可能会重用此人,只因那样,会伤了她的心。
他毕竟不是父皇,不能做到那般不管不顾,人尽其用。
这话一出,终于替拂清解开了最后的心结,她点了点头,露了个笑意给他。
这一笑犹如拨云见月,叫萧钧也是心情大好,忽然又想起一事,对她说,“后日便是父皇的万寿节,礼部选在了金波园办宴,你想不想去?”
寻常大臣们不能带下人,但他是皇长子,可以带几名亲卫同行。
拂清闻言,眼珠转了转,问道,“好玩吗?”
他眼眸含笑,想了想,说,“应该还可以,除过酒宴,园中会举办一些活动,譬如杂耍,水戏,对了,此次还有番邦道贺,因此,可能会有些番邦敬献的节目,想来,别处该是轻易看不到的。”
话音落下,便见她眼光一亮。
说实话,她也还是个年轻姑娘,从前是为了报仇,心间难免深沉,现如今大事都差不多忙完了,她的心思也轻松了不少。
这些节目听来还挺丰富,自然要比留在王府里看园子要好,她没有多犹豫,便点头应了声好,“可以啊,那就烦劳你带我去开开眼了。”
他被逗笑了,又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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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寿宴这日。
要混进金波园,拂清的身份得依然是小侍卫才行,是以她依然易了容,而且易的很是仔细。
没办法,今日那园子里王公大臣肯定多,这都是些老奸巨猾的人物,眼睛毒辣,她可不能轻易露馅啊。
待一切收拾妥当,她便跟着萧钧出发了,路上大约花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来到了金波园。
说起这金波园,也是一处皇家园林。拂清到达之后,只见这园林极大,占地约百倾,宫殿楼台,乃是皇家一贯的恢弘大气,园中种植的,也都是奇花异草,但与别处不同的事,此园最抢眼的风景,乃是是园中的金波湖。
每日清晨与傍晚,无论红日初升,还是夕阳西下,当阳光一斜铺,广阔湖面便会泛起粼粼金波,放眼望去,颇为壮观,而金波园之名,也由此而来。
已是仲春,也到了游湖的时候,皇帝与王宫大臣们乘坐画舫泛舟湖上,远远望见岸边姹紫嫣红,杨柳垂烟,别说,还真有点临安西湖的意境。
而皇帝寿辰,身为皇长子,萧钧今日自然得守在父皇跟前,父皇坐船,他就得陪着坐船,父皇登上观景台看戏,他也得陪着看戏。
不管无不无聊,这都是他的职责。
而相较之下,拂清就自由多了。
虽然能跟着进园子,但她并没资凑到皇帝近前。
不过那里除了萧钧能看的过眼,其余都是些脑满肠肥的王公大臣,因此她也没兴趣,此时,早就自由活动去了。
简单走马观花了一番,便到了午宴的时辰,而待午宴一结束,众人期待已久的水戏便开始了。
一阵鼓乐声起,无论观景台上下,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水面的大船上。
拂清也挤在人群里观看——今日园中人虽并没有很多,但观景的好位置就那么几处 ,她也没办法。
听闻这水戏是皇家传统节目,不过她长到这么大,却是头一次见。
随着密集的锣鼓声,水中夺金瓯,水中竞渡等依次上演,看惯了陆地上的杂耍,场景乍一换成了水面,确实很有新意。
因为这活动耗费人力,所以只有在大的节庆才会举行,平时不能轻易见到,众人此时都是聚精会神,观景台上下,叫好声不断。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到了最夺人眼球的水秋千上场。
一个个矫健儿郎,在船上荡起高高的秋千,再在荡到高处时落水,是又惊险又刺激,众人目不转睛,拂清也看得起劲。
哪知无意间一个转眼,她却忽然看见,有人正从观景台上走了下来。
要知道,这正是水戏最为高.潮的时候,连皇帝都聚精会神的观看,此时有人离开,难免会引她注意。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紧接着,又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
——走下观景台的是两个人,前面的金冠蟒袍,看上去与萧钧差不多年纪,自然该是安王萧瑀无疑,而跟在萧瑀身后的,是一名宦官。
这观景台是个两层的殿宇,他们二人打楼上下来之后,便进了楼下的一间房中,看上去,像是个休憩场所。
当然了,这本也并不奇怪,可能安王殿下看水戏累了,想去歇一歇,也是有可能的,而那名宦官,也大约是跟着去伺候的。
只是没过多久,拂清便又看见,那房中又出来了一人,虽然依然是宦官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