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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高拿起一本,翻看一会儿,便神色惊慌,跪倒在地:“皇上,这大逆不道之言,奴才不敢诵读。”
楚远之皱眉道:“有何不敢?”
严世高跪伏在地,不发一言。
楚远之懒得再说,伸手就拿过那奏折自己看了起来。
越看,脸色就越沉。
“砰!”折子被甩出几米远。
严世高瑟瑟发抖,口中连连道:“皇上息怒,楚将军赤胆衷肠,日月可鉴,即使他位高权重,忠心也不会改变一分啊!”
楚远之面沉似水。
再到早朝时。数个臣子出来暗指将军谋反,因为将军身上战功赫赫,首战便惨败实在令人生疑。
南北两派士大夫人数不占优势,每每开口争辩,就被群起而攻之。
可怜楚将军虽是将才,徐墨亦是良才,却偏偏碰上个阎罗似的拓跋鸢。况且西疆是游牧民族,善骑射打猎,士兵个个勇猛,要打胜仗,着实不容易。
可是远在京城的官员们哪里知道呢?即使知道,又如何呢?扳倒楚术的机会好不容易到了,谁放过谁傻。
楚西这边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些人就这样公然的污蔑他的父亲!王朗再一次严厉的看了他一眼,楚西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不料一个声音不紧不慢道“楚将军位高权重,在军中呼声颇高,有二心也是人之常情嘛。”
话音刚落。
楚西忍无可忍,扑将过去,一拳直抵面门!那人猛然踉跄,捂住鼻子的手渗出丝丝鲜血。
一片哗然,大家纷纷上来拉劝。这些老头子哪里是楚西的对手,丝毫奈何不了楚西,楚西一拳下去,便已失去理智,几下重拳,手下那人便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楚远之额角青筋暴跳,大喝一声:“混账!”
这一吼,殿中霎时安静下来。
楚远之厉声道:“楚西,你肆意妄为,禁足一月!”
说完便拂袖而去。
小太监连忙迎上去,楚远之走出百步之远,觉得胸中闷痛,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小太监面色一变:“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站住!”楚远之喊住了小太监,缓声道:“不用,此事不要声张。”
楚西黑着脸三步做两步冲进房门。往桌子边上一坐,抄起桌上的杯子往喉咙里猛灌。
桢卿抬头看了一眼发冠散乱,脸上有些擦伤的楚西,从座位上站起来,怀里抱着将军,慢吞吞走来:“怎么了,摔跤了?”
桢卿怀里抱着只奶猫,整个人懒洋洋的,楚西抬眼一看,便觉得一肚子火气裹成乱麻往肚子里兀地沉下去了,连个声响也没有。
楚西:“那群老东西说我父亲谋反。”
桢卿:“拓跋鸢还真不是池中之物。”
这话接的驴头不对马嘴。
楚西抬头颇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他这个人就不知道跟我一起骂几句那些老东西吗,再不济也该安慰我几句——虽然我也不要他安慰。
桢卿把这眼神理解成疑问,开口道:“若是将军打了胜仗,没人吃饱了撑着告状——首战就打胜了,拓跋鸢的确值得将军前去。
楚西仍就拿眼睛盯着他:“我被禁足了,一个月不用上朝了。”
桢卿敏锐的接收到楚西的眼神可能有别的意思,认真思考了半晌,推测他可能需要一点点一点点安慰。桢卿被这想法恶心地抖了抖,用一副吃了苍蝇的脸对他说:“无妨。我也不出去。”
说罢抱着将军施施然走了出去。
楚西从这句话里揣摩出了“我陪在你身边”的意思,喜不自胜的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还,挺好喝的。
一阵脚步声,侍女扶着叶上珠踏了进来。叶上珠一看楚西脸上的擦伤,立刻让侍女去拿药,拎着裙摆走到楚西跟前仔细瞧了瞧,一脸忧色道:“怎么回事啊。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楚西神色一僵,道:“我早上说话没过脑子,皇上罚了我禁足。”
叶上珠坐在一边,半晌握着楚西的手道:“你父亲出事了?”
楚西忙道:“没有!”
叶上珠柔和的笑了笑:“你这孩子,我还是知道的,虽说顽皮,但不是不懂分寸。能在朝堂上惹怒了皇上,是你父亲的事吧?”
楚西低着头不说话。
叶上珠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头:“你父亲肯定能打胜仗的。别苦着脸。”
楚西鼻子霎时一酸,一股羞愧和后悔直冲上心头来,父亲叫他照顾母亲,如今却反过来叫母亲来安慰他。
被禁足了的楚西没什么要事要干,于是他终于开始静下心来从桢卿的书架上拿书看。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心思赤纯这四个字变成了一把刀,直冲自己而来。
不通权谋,甚至认为朝堂上不过是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