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气得要死!王八蛋!
那树根子上是整齐的切口,一看就是用利器割掉的。主要枝条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一堆半干的叶子。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鸡.鸡坏,坏蛋,打!呜呜……”说着说着,小家伙就哭了。他知道姥姥特别宝贵这些药药,他平时都不许小伙伴来这里摘花花,看见就要告给姥姥。
小孩儿偶尔摘点花,徐璐也不会上门找家长去,直接教育孩子两句,再给颗糖就算了。
可这小家伙不放心,谁摘过他都记着,过一会儿就要去公路边眺望一下,看药田里有没有人……真是为姥姥的事操碎了心。
徐璐哭笑不得,“好啦好啦,不哭,咱们又没做错,哭什么。”该哭的是那坏蛋啊傻孩子。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宝儿哭得更伤心了。“坏蛋,药药,钱钱,嗝……买油,坏蛋,生气嗝……”
徐璐本来气得要死,被他一哭,顿时笑起来,蹲下哄他:“哎呀好啦好啦,姥姥不气,宝儿也别气啦,不用怕,咱们还有钱买肉呢。”
“真的……嗝……吗?”鼻涕眼泪挂在脸上,可爱度居然不减反增。
徐璐实在是爱极了他这小模样,“吧唧”一口,“原来宝儿是怕没钱买肉吃,不是心疼姥姥啊。”
小家伙脸红了,“呲溜”吸一口鼻涕泡,“心疼,心疼。”
那声音……徐璐头皮发麻,她是真的真的非常害怕小孩子不干净。赶紧掏帕子给他揩干净,沟渠里还有半沟水,她顺手帮他脸也洗了,受不了受不了。
收拾好,怒火也平息了。
徐璐仔仔细细看了一下,她的药都栽得比较疏松,一株跟另一株之间距离足有四十公分,七八平米的一片地中海,足足给她砍了25株!麻蛋!她还准备过几天就出笼了呢!25株至少损失两百五十块!再算上以后一年四季的产出,至少连续三年……心疼到滴血!
“妈就回来了?今晚吃什么呀,我去摘菜。”进梅正坐院子里喂奶。
“吃肉!”
进梅看她表情咬牙切齿,一点儿也不想真要吃肉,小声道:“妈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徐璐不理她,“咚咚咚”跳进屋,要平静平静。
宝儿小嘴嘚吧嘚吧,将事情说了。
进梅也是气得不行,那可是钱呢!她妈不吃不喝风吹日晒的劳动成果,居然被人给毁了,“妈别气,我去找那短命鬼。”
徐璐坐堂屋喝闷水,“怎么找,都不知道是谁干的!”看脚印是个女人,三十六七的解放鞋……当然也不排除是半大少年,毕竟解放鞋不分男女。
“怎么不知道,一定是那疯婆子呢!咱们家在村里就只跟她有仇!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进梅说的是杨大满他妈。
徐璐也怀疑她。
林家母女这十多年过鹌鹑日子,不可能得罪谁,唯一看她们不顺眼的就那婆娘。尤其这一年来,徐璐只跟她吵过架,仇人只有这么一个。而且他们这么多年为了租林家的地,这种招数也没少用。
等等真是个慢性子,他妈急得暴跳如雷了,他还慢吞吞含着那啥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进梅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要吃快吃,别皮!”
他眨巴眨巴眼睛,居然还不吸了……不吸了……
进梅这暴脾气,奶嗝也不拍了,直接放回摇篮去,盖好衣服就出门,左拐。
三分钟后,她的咒骂声响彻整个李家村,甚至还顺着整条河往外飘。
“他娘的短命鬼,一家子吃牢饭,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都来欺负咱们家孤儿寡母呢,不得好死!也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儿!”
……
进梅这脾气,在婆家被压狠了,回来这半年倒是越来越强势了。
徐璐在院里听见,也不制止。农村就是这样,找不到凶手,只能满村的走着骂,谁接嘴谁就是对号入座。
不过,始作俑者她是一定要找到的。
提上一篮鸡蛋,徐璐上何大忠家去,把事情给“哭诉”了。
何家人一听一株至少十块钱的损失,也跟着肉痛,婆娘也跟着骂了几句,何大忠踱了几步问她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最好是报警吧,让警察来解决……”其实,就这样的损失,警察还真不一定有时间管。但总得吓吓那些人吧?
“报警……怕不太好吧?事情闹大了,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主要是闹大了他这当村长的不好做啊,乡里只会以为是他没能力才闹出这种事。
治下不严的名声他不想背。
“何大哥你放心,我绝不连累你,到时候闹大了我自个儿承担……况且,咱们李家村作为方圆几里的第一大村,居然出这种缺德鬼,整村人都跟着丢脸呢!不把害群之马剔出去,以后不知还要怎么祸害别人。”
何大忠有点动摇,“理儿是这个理儿,但……”
徐璐不给他“但是”的机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