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见过,我和小黄也天天看,没什么的。”
季云喜看着她渐渐显出来的肚子,“怕吓到孩子。”
徐璐“噗嗤”一声乐了,“他们懂个啥?这可是他们爸爸幸运的标志,一辈子的荣耀呢。”
说到“幸运”,她的眼里像有小星星撒出来,季云喜觉着舒服极了。果真就把帽子摘下来,摸着她肚子,“十四周了吧?”
“嗯,大夫说已经坐稳了,可以出门了。”这边太热了,真想回家。
季云喜点头,“让她们收拾一下,等我事情处理完,这几天就走。”
叶家跟那两个山西人身后的势力博弈,结果是那头理亏了,上头又管得紧,出了人命不好交代,俩人都判进去了,连带着出卖季云喜的几个胶东人,也进去了一半。剩下一半,季云喜不能常年在这边,还得靠他们帮忙看着,就当养几条看门狗,给几根骨头。
他生意上的事徐璐不管,也不跟他应酬,所以不太清楚,只是回酒店收东西。
她每天都穿宽松衣服,也不跟她们出去疯玩,两个小丫头都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徐璐计划的是,等回到家,再假装无意间暴露,譬如闻鱼腥呕吐啊,嗜睡啊什么的,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他们结婚了,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想法……只是可怜宝儿和等等,平白多了三个比他们小的舅舅和姨姨。
一想到这茬,她就想笑。
“笑什么呢?她们收拾好没?”
“好了。”
“行,那晚上跟叶老吃顿饭,明天就走。”
叶家的告别宴是在家里吃的,男人们喝了酒,说起去世的小赵,都掩不住的伤感。“云喜呐,是我没把你照顾好……林子大了,水浑咯,以后的路更难走,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季云喜感激不尽,躬身敬了一杯酒,“多谢叶老提携,云喜莫不敢忘。”声音低沉,显得特真诚。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以后我去了云岭,麻烦你们的地方还多呢。”
徐璐赶紧站起来,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好了好了,你们两口子快坐下,让孩子好好的吃饭。”见他们起身,进荷和小茹也起身,跟着来敬酒。只有宝儿努力跟碗里的大鸡腿奋战,太爷爷什么好东西都夹给他,他的小嘴巴吃不过来了。
饶是如此,也依然规规矩矩,小围兜上干干净净,偶尔沾几颗米粒,小嘴巴上也没有酱汁儿。不像一般孩子迫不及待弄得一身狼狈。
一家子懂礼,客气,又知道感恩,叶家人看了心头舒畅,宾主尽欢。
临了告别,小家伙知道抱着太爷爷哭了,“太爷爷来看宝宝,宝宝很乖,带你吃鱼鱼,晒太阳,栽药药。”
老爷子被他描绘的田园生活打动,激动道:“好!明年,最多明年,你妈回来,我就过去,好好带乖孙。”
宝儿隐约分得清两个“妈妈”了,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妈妈也来,吃鱼鱼。”
“好孩子懂事了,你妈听到你这么挂念她,不知道多开心呢!”老爷子把他举在头顶,驼着他玩了会儿,才放他们走。
*****
等到宣城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了。
呼吸着这边的空气,一家人说不出的舒畅。季云喜却面色凝重,看着徐璐欲言又止。
“怎么了?”
“身上有没有不舒服?”毕竟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里头可是三个呢。
“没有,放心吧。”徐璐想了想,反应过来,“你要去小赵家麽?”
见男人艰难的点头,她主动道:“那我跟你去吧,该表示一下。”人家这么大个儿子跟着老板出差,说没就没了。
季云喜也觉着两口子去更有诚意,一开始是怕她身体不舒服,既然她没事,那就让人先把三个孩子送回家,他们亲自买了水果和营养品,上赵家去。
赵劲松很早就没了父亲,家里只有母亲和哥哥嫂子,侄儿也六七岁了。
此时,赵家大门紧闭,两侧贴着黄白色的挽联,“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1],确实贴切。徐璐情绪低落,跟在季云喜背后,敲门。
开门的是个孩子,看到肃穆的季云喜有点害怕,撒腿就往屋里跑,一面跑一面喊“奶奶奶奶,那个煤老板来了!”
徐璐轻轻碰到他紧握的拳头,把他僵硬铁青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他还敢来?我儿子死了得让他偿命!”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出来,拄着拐杖,满眼通红。
季云喜低头,叫了声“伯母”,徐璐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太一个耳光就扇季云喜脸颊上了。他也不躲,就支在那儿,一声不吭。
“伯母……”徐璐刚劝了两个字,季云喜就在她背上拍了拍,“去外面等我。”他也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以前只听说她性子泼辣,偏心老大。
徐璐也知道,人家儿子都没了,别说挨个耳光,就是狠揍一顿都难解悲痛。遂也不多话,站到门后,靠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