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也不是时候。
季云喜给进荷使个眼色,让她把宝儿带进屋去。“别急,我来问。”
“小茹你们在做什么?”
“你和妈妈走后,我们就在屋里写作业,没出过门。”等等在家不哭不闹,存在感确实没宝儿高。
季云喜沉声道:“我们五点半走的,到六点十分之间,到底是谁进来过?”他看着龙战文和进梅。
他们一头雾水,紧皱眉头,“隔壁几家都要么没回家,要么忙着做饭,没人注意这边……”他们都早问过了。
“要不咱们报警吧?”进梅突然道。
徐璐却总觉着不对劲,似乎是忘了什么。但要仔细想,又实在想不起来……只能问小茹有没有听见等等哭声。
半周岁的孩子已经会认人了,要把他从最熟悉的家里抱走,无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都会有点动静,就是不哭闹,至少也要哼唧几声的。
小茹摇摇头,愧疚的看着她,蠕动嘴巴,小声道:“对不起妈妈,我没看好。”就像有一次她亲妈出去打牌了,把弟弟留给她看着,她只顾着看动画片,让他去茶几上抓了许多茶叶,撒得一地都是。妈妈回来对她又打又骂,是她没看好弟弟。
这次也一样,她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徐璐轻轻拍拍她肩膀,来不及说什么安慰的话。要是她走的时候能把孩子抱回房,或者交给她们看着就好了。现在最大的责任在她一个人……怪孩子有什么用?
她是个行动派,立马转头对季云喜道:“你有没有在派出所有认识的人?能不能请他们帮忙看看县里各车站和招待所有没有带孩子的?”县里六点钟以后就没有出去的班车了,最早得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有一趟去省城的,八点有一趟去云安的。
只要守住这几个小时,就算是被偷了,也能把握住机会。
季云喜点头,去小卖部打电话了。
可惜,徐璐不怪进荷和小茹,并不代表进梅不会怪。
“你们怎么都不出来看看?这么大孩子了,大人不在家,你们就不会把等等抱回屋吗?我可怜的儿子,有两个姨也跟没有差不多……”
小茹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她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一心只看她那些闲书。
“对不起,二姐,是我们不好,我们没看好等等,等找到后,随你打骂……”
进梅冷笑一声,“我怎么敢打骂?你爸爸是大老板,进荷又是妈妈的心肝肉,我们算哪个台面上的?等等父母没出息,所以在家里也没人管,这都是天经地义的。”
这话说得重了,季茹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没想到,二姐说话也有这么戳心窝子的时候。在她的世界里,一个人好,她就是永远好,一直好,不会犯错的好。妈妈把她捡回来,给她吃给她穿,大姐二姐给她新毛巾新脸盆,教她做饭……她一直以为她们会一直好下去。
徐璐刚好听见这么几句,小茹的眼泪像一颗颗珍珠掉地上,更像一根根小刺戳她心上……她想把它们捡起来,珍而重之的保存好。
她一直忽视了这孩子的隐忍和信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可怕的不是受委屈,不是受外人的委屈,而是她一直信任的人给的委屈。
“你说天经地义?我倒是要问问什么叫天经地义。孩子是你们生的,当父母的照看孩子不是天经地义?她们才十几岁好好读书不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要帮你看孩子?”虽然她们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但进梅这么咄咄逼人,她替小茹不值。
林进梅低着头,不说话了。
进芳看看她妹子,又看看她妈,小声道:“进梅快给妈赔罪,给小茹道个歉,一家人过日子,难免有一句半句不合适的,只要……”
“闭嘴。”徐璐最烦她做老好人。
“人家小茹没在林家白吃白喝,你们说话要摸着良心。”她眼含警告的瞪她们,这一句说得特别小声,没让季茹听见。
“就算是白吃白喝,那也是吃我的喝我的,跟你们没半毛钱关系。”徐璐看着进梅,这一句就说得重了。其实她早忍够了,明明进芳进梅跟原来的春花姐也没什么血缘关系,能把她们养大就算仁至义尽了,现在还要帮她们找工作,带孩子,凭什么呀?
她自个儿的孩子都还在肚子里呢。
他们挣的钱她一分没动过,这一年多柴米油盐哪一样不是花她徐璐的钱?所以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进梅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低着头道:“对不住妈,是我说错话了。”
徐璐不置可否,“先找等等,以后再说。”
话音方落,季云喜过来了,“我让小刘去县公安局了,你们先在家里等着,我去县里看看。”又在她肩上拍了拍,“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见闺女躲在人后,想起晚上妻子说的话,他也难得的走过去,和颜悦色道:“小茹好好听你妈妈的话,回房写作业,别乱跑。”孩子就该写作业。
小姑娘不敢抬头,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