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拉一个,问她们读书辛不辛苦,学费贵不贵,吃不吃得饱,上学要走多长时间,都一视同仁,没有把进荷撇开。
徐璐也放心,正要问季云喜怎么了,就见门口缩着个女孩子,探头探脑。
季云喜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皱眉道:“进来吧,这是你三婶。”
大妞儿赶紧笑着道:“三婶好,我……我是大妞儿。”双手扭着衣角,都快扭成麻花辫了,眼睛也不敢看她,往下落大肚子上,心头惊诧不已。
怪不得刚才三叔说“我有儿子”,原来是真有。可笑她爷爷二叔,还打人家家产的歪算盘,以为没儿子就是他们的。
徐璐笑着答应一声,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刘光源就介绍道:“是季大哥家的大闺女,还有个妹妹,二哥家的是俩儿子……”我的亲老板诶,你这么不声不响的带个人来,让嫂子怎么招待啊。
徐璐了然,笑着叫她进屋坐,让进梅给她拿吃的。
大妞儿不敢真让进梅招待自己,跑去接(抢)过进梅手里的水壶,“咕噜咕噜”倒了几杯,先给三叔三婶每人一杯,又给刘光源和进梅一杯,自己才端起最后一杯。
徐璐刚陪着老太太喝了不少,现在不大喝得下,但见她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还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在这儿就当自己家,别客气啊。”
小姑娘答应一声,跑进厨房……找活儿干了。
徐璐无奈苦笑,怎么跟老太太一样勤快,她们家是真没这么多活计啊。
“不用管,让她帮着点,你也轻松。”
徐璐斜他一眼,“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没想到婆婆是这么好相处的人,连带着对他也和颜悦色。儿子这么好,妈果然也好。遂声音娇滴滴的,跟年轻小姑娘似的,像在撒着娇说情话。
刘光源后颈子起了鸡皮疙瘩,赶紧知趣的跑出门了。心内暗道:不得了不得了,就这娇滴滴的性子,他老板怎么受得了?每天光骨头都不够酥的。
季云喜扶着她,见院里没人,才小声道:“怎么了?”可别是跟他妈相处不愉快啊,妻子是妻子,亲妈是亲妈,两边他都舍不得。
他那小心翼翼的试探太明显了,徐璐“噗嗤”一声就笑出来,“怎么着,要不打自招了?”
“那天不是说只接妈来吗?怎么小刘说……”
季云喜松口气,“他们要跟着来,妈也没法子。不过你放心,已经打发回去了。”知道她要问大妞儿的事,男人轻咳一声,温声道:“跟你商量个事。”
“嗯。”
“要不……妈眼睛不大好了,也不放心她再回去……你也快生了,就……”他这几天时刻记得小刘教的“婆媳是天敌”,生怕哪句话说错了。
两个都是他要好好待的,谁伤心了他都舍不得。
徐璐静静听着,他几乎从没这么哼哼哧哧过,像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想要双方兼顾,又太笨手笨脚。
他在中间也很为难吧?
徐璐突然心软不已,握着他的手,“好啊,还愁没人陪我说话呢,正好妈脾气好,又有经验,有她坐镇,我也安心。”这倒是真的,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如果能有个经验丰富的老人看着,确实要更放心。
季云喜心头一松,见她的“安心”不似作伪,就道:“妈性子软,好说话,但有时候也没原则,你多担待点。”
徐璐反驳:“明明很好啊,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季云喜不动声色,从没说过他妈挨的打,总觉着作为男人,作为儿子,让她受那么多罪是他的失职。
“放心,住的地方,趁着这几天没事,先把房子盖起来。”
徐璐同意,到时候肚子里的小柚子们出生,她要在新房子里坐月子,才不要窝黑漆漆的土房子呢。
正说着,老太太送小茹进荷回房写作业,见小两口小声嘀咕,男的高大英俊,微微弯着腰耐心的听妻子说话,女的大腹便便,笑意温柔……她光看着就受用得很。
“你们爸爸不敢打妈妈吧?”如果敢,她得好好说教说教。
小茹“噗嗤”一乐,“怎么会?我爸爸超好的,对妈妈也好,他们都不吵架。”
“这就是你们房间呀?倒是齐整……怎么才盖一床被子?奶奶明天上街买棉花,给你们现盘两床。”老太太摸摸她们被子,不太满意。
“哎呀奶奶,你就别操心啦,妈妈给我们买的绒被,特暖,不信你试试,盖一床都会出汗呢!”
一听是儿媳妇置办的,老太太就不好意思多嘴了,红着脸不说话。在书架上摸了摸,她一辈子不识字,还第一次见过这么多书,知道她们厉害,成绩好,倒是骄傲得很。“女娃子也得好好读书,以后端铁饭碗,不然嫁人……谁知道会嫁什么人。”她这一辈子,不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麽?
她没再说,见屋里没大人,解开花里胡哨的棉衣,里头是套头穿的毛衣,已经起了许多小小的毛球球,她撸起衣摆,险些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肚皮。
两个小姑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