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沾到衣服上,像经常这么做似的。
徐璐眼珠子都快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居然觉着松松是个成年人?他的语言、动作和神态就像长辈对小辈,无奈,喜爱,宠溺。
完了完了,她儿子好早熟,太早熟了,相当早熟。
季云喜你这王八蛋,有时间求神问佛让我重生,不回来看看孩子!你儿子都早熟成啥样了!真是的,气死她了,只管生不管养的啊,早知道要男人干啥……
就在她无声的碎碎念里,有蹒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松松赶紧一把将碗筷塞回橱柜里,给醒醒擦擦嘴,在嘴边“嘘”一声,兄弟俩极有默契的不出声了。
“哟,我就说呢,原来是躲这儿来了,厨房里不能玩火啊,咱们上院里去。”
醒醒眼睛往橱柜飘,他的糊糊还没吃完呢。
松松可真是个小大人,居然知道做表面工程,搬个小板凳给弟弟,让他乖乖坐下,从兜里摸出个玩具来。老太太见他们听话,把打火机和火柴收走了,就没再撵他们。
她前脚刚出去,松松后脚就把吃剩的糊糊端出来,“来,快吃,别让奶奶知道,你说你这么能吃,咋就不长个儿啊?平安那傻小子吃的没你多,都快比你高两厘米了。”
徐璐大惊,知道“两厘米”,哪里还是早熟?这他喵明明就是个成年人啊!
季云喜王八蛋,再不回来看看,你儿子都要长成大人了!
人是不经念的,季云喜在办公室还没批完文件,就觉着心头不宁。他把笔一扔,披上西装就往家赶,刘光源和龙战文面面相觑。
老板又翘班了,这次不知道是去哪个庙里烧香。
他们看了一眼日历,可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啊。
莫非是又要去哪里请道士了?省内有名的基本都请过了,上次说是要去青城山请一位,后来厂里有事没去成……莫非,现在就要去了?!
“诶老板等等,先把这份合同看一下,人家客户还等着呢!”刘光源追出去。
季云喜从车里伸出手来,“养那么多法务是吃闲饭的?”车子绝尘而去。
刘光源:“……”老板的脾气真是越来越臭了。
季云喜开得贼快,进村的路比去年窄了不少,但他没心思拓宽了,妻子不在了,也没人再种药养鱼,村里只有一辆拖拉机,三米宽就够使了。
才想着,却见离村口七.八十米的弯道里停着一辆摩托车,屁股上挂着几个麻袋,还有手臂粗的木棍……像特意躲在这儿似的。
季云喜皱眉,村里没人开摩托车。
他继续往前开,视野还没开阔起来,就听见孩子哭声,狗吠声,虽然不常在一起,但儿子的哭声他能听出来。
立马踩了油门冲过去。
一个穿红背心的男人弯着腰,试探着朝孩子伸手。
平安站在大门口鬼哭狼嚎,跟杀猪似的。一只土黄色的胖狗跟在他旁边,对着男人龇牙低吼。
季云喜吓得够呛,还没来得及把车停稳,就见男人伸手掐在平安腋下,紧紧抱住往后退,蹑手蹑脚,还想捂平安的嘴,贼头鼠目。
电光火石间,那辆藏在弯处的摩托车,麻袋木棒……前几天乡里通报的买孩子的案子……
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箭步冲下去,趁男人不备抢过平安,紧紧的捂怀里,恨不得用西装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个一脸鼻涕眼泪的小不点,还话都不会说呢,要是……他不敢想象。
平安被爸爸抱怀里,立马就不哭了。
他知道这个不会笑的男人,会给他们买玩具,直接一堆堆的送来,还有各种很好穿的鞋子袜子,以及不太好喝的“nei nei”……他仰着脑袋看他。
阳光下的爸爸只看得到一圈硬硬的胡茬,扎人一定很疼吧?他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二姐夫就是这么扎他们的。
好怕怕。
季云喜可来不及安慰孩子,把他放回门内,从门槛上一个飞踢过去,正中男人肚子。
“哎哟!”
不待他反应,脸上就挨了一记铁拳。是真的铁铸的拳头啊,他颅脑内立马就“嗡嗡”作响,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脸上皮肉却又热又痛,像被烙铁烙过,又冷又热的,只觉着头重脚轻。
脚下就踉跄了两步。
季云喜眼睛不眨,对准他胸口又是一个飞踢。
“砰”一声,男人倒地下,一米七多的男人像座小山似的。
“别……别打了……啊!”脑袋上挨了一拳,被打得说不出话来了。
季云喜像没看见似的,一手揪着他衣领,一手握拳朝他脸上揍,男人从一开始就没还手之力,现在被揍得话都说不出,知道要再被他这么打下去,今日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立马拼尽吃奶的力气大喊:“救命哪!杀人啦!”
“救命哪!杀人啦!”那破锣嗓子把树上的鸟都惊飞了,更何况是村里吃中饭的人。
大家三三两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