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还那么小,我还没好好抱过他,还没教会他写字,就……就……”徐璐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簌簌滚落。
季云喜手心出了汗,压在她伤口上,徐璐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实在不行……咱们有两亿了,再去借点。”男人咬牙切齿。
徐璐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一把甩开他的手,“季云喜你这个王八蛋!”他以为平安和松松被闷病是自己无能,凑不出赎金来。
男人依然搂着她,低声道:“是我不好,我连累你和孩子了。”如果他不做煤炭生意,就不会遇见那两个酩酊大醉的工人,也就不会别人盯上。
“等等。”季云喜突然眉头一皱,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那两个工人,找到他们的时候还一脸懵神,压根不知道怎么了。“璐璐你说他们家人是谁通知的?”
徐璐刚想说“矿上”,突然也反应过来,那个哭“男人死了”的女人,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家属”,分明是职业矿闹的主力军!真正的家属根本没机会说话,“莫非他们来讹钱是假?真正的是想声东击西偷孩子?”
季云喜点头,看来是这样了。
那两个工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幌子了,今儿闹的这一出真是双管齐下,矿上制造假象拖住他,再带几个幌子来家里名义是讹钱,实际却是趁乱偷孩子,拿准了女人怕事,不想闹大的心理,偷了孩子,不知情的家里人还巴不得像送祖宗似的把他们送走……亲自放走他们。
真是一出好戏!
季云喜冷笑两声,“那两家人不用找了。”压根问不出个屁来。
等警察来到,季云喜交代一句就不知跑哪去了。唐丰年两口子就在院里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唐丰年是真心愧对季老板,小声劝媳妇:“你再想想,他们有啥特征不?咱们力所能及的帮帮老板吧,以前害他损失那么多……”最后看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放了他。
那年,他跟另外两个工人在地面上,眼睁睁看着矿井塌了,看着所有人满世界的找他们,以为他们在井下没逃出来,居然被他们撺掇着躲出去装死,企图帮家里骗一大笔赔偿金。他虽然本意不是骗钱,但也确确实实跟着他们跑了……云喜煤矿因为“死了”他们仨,被封了半年多,直接经济损失至少是八位数。
说真的,他自己也当老板了,真觉着像他们三个这样的工人,真是白眼狼!哪个老板摊上都倒霉!
李曼青急得抹汗,小声道:“我正想着呢,到底是什么人……对了,那几个家属的口音是咱们那边的,我好像还在哪儿听过……”
“到底是在哪儿?”唐丰年急得跺脚。
李曼青冥思苦想,“咱俩结婚那天,有人来闹洞房,有几个闹得挺凶……”
年代太过久远,要不是他们闹得太过分,她也想不起来了。因为唐家亲戚都在村里,外村的基本没有,他们的口音跟当地的都不一样,当时她面皮薄,还以为是所有太平乡的人都这样。
“闹洞房?”唐丰年也想不起来,是哪几个了。
刚好,警察那边,徐璐正在描述平头男长相,“他脖子上,左边有颗黑痣,很大。”
警察皱眉:“很大是多大?”
“比豌豆还大,上头还有汗毛!”徐璐离得近,看得很清楚,她不知道自己这无意间的一瞥,却真真的救了松松。
“有豌豆大的黑痣?”李曼青突然惊呼出口。
徐璐眼睛一亮:“你见过?”
本来,李曼青自进来就扶着老太太,站在人群后,平头男回首的时候角度不对,她是绝对看不到他左颈的痣的……但左颈有黑痣的人,她有印象!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以前见过这样的人,黑痣在……应该在左颈正中央,还有三根长长的汗毛。”
徐璐猛点头,“对对对,曼青他叫什么名字,是哪儿人?”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儿,我们结婚时候,他是闹洞房闹得最凶的。”所以她这新娘子都能看见他的黑痣和恶心的汗毛。
徐璐却不沮丧,既然是能来闹洞房的,要么是同村的,要么同学朋友,要么同事或者亲戚……毕竟,能闹的肯定都不会是完全的陌生人。
她眼巴巴看向唐丰年。
唐丰年咽了口口水,“当年闹洞房的是村里几个年轻人,他们都没这样的痣……还有煤矿同事也去了,但他们也没。”
徐璐一听”煤矿”,精神大振,总觉着这事跟煤矿脱不了干系!“你好好想想,同事都去了哪几个?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带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去的?”
唐丰年一想也对,那年头年轻人没啥娱乐活动和去处,好容易有办喜事的都会呼朋唤友倾巢而出。
但随即,他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怎么了?是想到了吗?”李曼青比徐璐还急。
“我……我两个师傅也去了。”
李曼青先是一愣,突然,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的两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