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却还过着小少爷的日子,不弄他们心头那口气咽不下去。”
徐璐心头酸楚,人怎么可以这么坏?他们孩子失学跟季云喜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收回自己的东西,他有什么错?他们的孩子又有什么错?
果然,季云喜眼圈红了,将他受伤的两根手指踩在地上,用劲碾压,骨头应该都断了。
刘光源突然插嘴:“老板等等,骨头断了就感觉不到痛了……别便宜他狗日的!”说着跑回屋里,拿出徐璐医药箱里的酒精,直接将他血肉模糊的手指浸进去。
“啊啊啊!我说我说,他们现在可能还躲在梅子箐,村尾有以前关牛的石洞,昨天我就是在那儿见他们的,真的,别再削了……”
季云喜对着刘光源点点头,他带着一半人马“轰隆隆”又出去了。
剩下两个身下早散发出浓浓的尿臊味,徐璐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气温已经降下来了,松松应该捂不到了吧?但他已经被捂了整个白天,气温最高的时候……
她突然蹲下.身,“我问你,你们把孩子放哪里?有没有给他裹棉被?”
平头男惊恐的点头,“你……你怎么知道……”
徐璐也不顾不上折磨他了,“为什么要给他裹棉被?畜生!”
平头男知道她狠起来跟季云喜不相上下,赶紧一股脑的倒出来:“是装在大提篮里,怕他哭闹被人听见,别人问就说是提的鸡蛋……”这倒是,大家去卖鸡蛋都会用棉被垫着,以防打碎。
可……松松明明是个孩子啊。
“畜生!”徐璐抢过镰刀,一刀往他手上砍去,虽然女人力气不大,但他用力抵抗,五根手指都砍到骨头上了。
另外两个吓得哼哼唧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我们也是受人指使,他们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做……孩子没事,真的没事。”
见两口子看过来,有个年纪大的知道他们最担心孩子安危,就赶紧道:“回家之前我看过的,掀开棉被他睡得好好的,也不哭,脸也不红。”
徐璐仿佛看到了希望,赶紧追问:“那是什么时候?”
“晌午三点多吧,家里母牛要下崽了,大平让我先回家休息,我就带着侄儿回去了……他肯定也是想支开我们叔侄,独吞赎金,我们越想越不对,到家一会儿就往回赶,果然,他就说孩子不见了……怎么可能连提篮都不见,明明就是黑心肝的想独吞……”大平就是平头男。
季云喜一个飞踹在他心窝上,男人心口着地,又哭起来,求爷爷告奶奶饶他一命。
徐璐却觉着微微松了口气,那就是还没被捂到,她仔细回想,今天松松到底穿了什么衣服……但就像短路一般,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脑海中全是他憋红了脸,哭得嗓子都哑了的模样。
没一会儿,刘光源派人回来了,说石洞已经空了。
徐璐和季云喜的心,就这么“咚”一声,掉落谷底。
村口有红蓝交替的灯光进来,季云喜给唐丰年使个眼色,赶紧将三人藏后备箱,再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
“干什么呢,这么多人?明天可是大日子,别……”
季云喜招呼了一声:“杨局长。”
“是季总啊,我听手下兄弟说你们报案,有线索了没?”说话的是副局长,局长一整天都在外头找孩子,季云喜报的案他哪敢轻忽?
季云喜摇摇头,不欲多谈,副局长又腆着大肚子安慰两声,说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云云。季云喜敷衍两句把他们送走了,并保证会让厂里工人回去,不再聚这儿。
徐璐一看这架势,跟帖子里看见的表述差不多,先是轰动全县,然后全省,全国……港城回归也没能掩盖下去的大事……还不是一样杳无音讯。
突然,进荷叫了一声“妈”。
徐璐心头一颤,有一刹那,她居然听成了松松的声音。
“妈你们快来!”进荷大声叫起来,声音好像是从后院传来的。
季云喜跟她几乎是飞一般的冲过去,就见百香果藤下,有只灰白相见的大猫正竖着尾巴“呜呜”叫,似乎是警告正在靠近的人。
而它身后的提篮里,是一块脏兮兮的棉被,有个小脸蛋正仰靠在里面。小鼻子小眼睛跟季云喜像极了,尤其是睡梦里还不舒服的皱着眉头,简直就是父亲的翻版。
徐璐的腿一软,膝盖不听使唤的弯下去,“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季云喜赶紧将她抱起来,喑哑着叫了声“松松”。
梨花听见男主人的声音,才把尾巴放下去,用牙齿叼着提篮放至他脚下,从嗓子里“嗷呜”出一声来。
徐璐赶紧摸了摸松松脸蛋,见温度没有特别烫,倒是放心一点,又小声叫他:“松松,别睡了,咱们回家家了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温柔成这样,她的孩子,居然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
小家伙没睁眼,只是不舒服的皱着眉头,呼吸声倒是平稳。
徐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