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玄没有疯。隔日清晨,尚未启鸣,他便走下龙榻洗漱更衣。
无论他折腾得多晚多狠,都不会耽误国事。虽然他的手段荒淫至极,却是个勤恳的君主帝王。
桃华闭着眼睛,平缓呼吸,隐在锦被中的手一拢再拢。
她实在是太怕这个男人了,上一世十年的囚禁,他已经将恐惧二字刻进她的骨髓血肉,他的一个眼神,一次吐息,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与无休止的凌虐。
“随她睡。”
三个字飘进耳朵里,桃华的心颤抖着,直到秦尧玄沉稳有力的脚步彻底远去,她才缓缓地合上眼。
龙榻睡得格外舒爽,因这些许好眠而放松的身体似乎有了点儿力气,她被侍女小厮送回自己的金丝苑,随她一道入宫的贴身侍女立刻扑上来哭泣道:“公主,您可回来了!昨夜奴婢真是吓坏了!”
面前的女孩比自己此时大一岁,曾经也是大衍的贵族小姐。啼哭的模样不娇而媚,听着倒像是她受了莫大的委屈,让人看着就心疼。
“不要喊我公主。”
桃华想起前世查悦的所作所为,心中更觉反感。表面上处处疼她帮她,实则是想借她的人,靠她的伤与痛,招来某位王爷。
前世每次桃华被秦尧玄虐得遍体鳞伤,那位王爷都会偷偷前来关心,一来二去反而是这侍女查悦离开了囚笼,成为王妃,比当时在大衍为奴为婢潇洒太多。
独留她孤零零在这深宫冷院面对秦尧玄阴晴不定的暴虐,却还傻乎乎地感叹查悦找了个好归宿。
自己前世多傻啊,被别人千方百计地利用折辱,还笑着感谢他们。
此时既已入傲国,成为秦尧玄的妃子,还口口以大衍公主自居,真是死鸭子嘴硬惹人厌烦。
桃华示意查悦让开,转身对身后的侍女示意后才走进自己的苑内。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大衍的粗犷布置。好端端的一个清雅小屋,愣是挂满了乱七八糟的兽皮兽骨。初入宫时秦尧玄赏赐的百鸟锦被,也被丢在一边,几块兽皮接成的被子怪异极了。
桃华沐浴后,见着查悦送来的大衍衣物更为不满。
前世自己一直强调大衍公主的身份,凡事都与傲国女子不同,处处特殊对待,不合群却也不出挑,倒像个自高自傲的疯子,被后宫众人排挤不说,也没少惹秦尧玄厌烦。
鞭子打多了,刑罚上够了,秦尧玄连衣服都没给她,淫荡至极的浅色纱衣罩在身上,就像廉价的娼妓日夜等待临幸。
想起那人间噩梦,桃华不断发颤。身下昨夜残留的疼痛仿佛在提醒着她那十年,自己是如何被秦尧玄凌虐欺辱,日夜抽插不止,被他一步步逼成个毫无廉耻的淫娃荡妇。
还好,一切都还早。
桃华看着水中倒影的娇影。
犹如初雪放晴的白嫩身子,完全不似大衍女子的结实粗壮,反而比傲国的江南娇娥更为纤细。一头青丝秀发,微隆起的胸脯前两颗红蕊嫩粉如樱,身下更是光洁一片,惹人心疼欢喜。
桃华又靠近些,看见自己尚显青涩的脸蛋,没有久经云雨的媚,自是清纯如玉,一颦一笑犹如春风拂蕊。
秦尧玄,也是想要这张美得倾国倾城,天地动容的脸蛋吗?
应该不是,上一世她不是没尝试过自毁容貌,皆被秦尧玄用尽灵丹妙药救回,却只为亲手将她毁得更彻底。
缓缓闭上眼,桃华抚着自己的脸颊,暗叹重生一次,她必不会重蹈覆辙。
“公主,您穿哪件衣服?是这虎皮长袍,还是狼皮大衣?”
桃华摇手拒绝,看向衣柜,随意从秦尧玄赏赐的近百件衣物中抽出一条淡粉色罗裙。,
查悦着急起来:“公主,您怎可穿傲国衣物!您是大衍堂堂正正的公主,哪能与那些傲国的小女子一样,露肩露胸,没羞没臊。”
哪有查悦说的那么伤风败俗。虽然傲国女子以娇美示人,但论起性事上的国风,大衍更为开放。
那些兽皮长衣,更是方便行欢。
“我身上带伤,自有考虑。”
桃华缓缓穿上轻粉罗裙,镜中人儿只是红唇轻点,珠钗摇曳,明眸皓齿自是灵气动人。
自己真的回到当年,就连身上这股淡淡的桃花香都还在,清雅悠然。
“那公主将狼首配上吧!此地不比大衍,公主可千万要随身带着,别落小人手里。”
一枚沉黑如石的狼首,刻法粗糙,狰狞骇人。这也是皇父皇兄将她送来为质前唯一的赠礼。说是她苦命早去的娘亲留下的唯一东西。
桃华接过来时掌心都在颤。,
前世她将这当宝贝,当护身符,日夜佩戴。没少被秦尧玄喝令收起,但她偏不。
最后这拳头大的东西砸她脑袋,咽喉,胸脯,甚至还被秦尧玄塞进身下穴中,叫她鲜血淋漓地过了七日,全靠顿顿汤药吊着一口气,险些命丧九泉。桃华还记得自己当时哭嚷着伏在地上求他杀了她,给她个痛快,他不应。
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