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行犯了什么事吗?”桃华紧张地靠在秦尧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轻声问,生怕哪里惹秦尧玄不快落个帮囚犯求情的名头。
“重罪。”
见桃华这样怯生生的样子,分明好奇疑惑得快跳起来,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窝在胸前。秦尧玄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就想给受惊的小兽安抚顺毛一样,淡淡道:“孤已经将他压入死牢候审,想着他是华儿的侍卫才没有就地处决。”
“陛下华儿听不懂”
严重到即刻斩首?桃华想不通除了通敌卖国,弑君谋反,还能有什么罪名至于如此。
可陆天行是西屏王的庶子,更是傲国的刺探,十年大衍潜伏,劳苦功高可见忠心。这才刚刚从大衍回来几日?怎么可能犯下这种罪!
“随孤去看看简疏审的如何,再去审那死不张嘴的陆天行。”
马车停在官衙的牢房外,秦尧玄拿出一袭玄色薄衫,将桃华整个儿包住才抱起往外走。
“牢内阴冷。”
桃华被裹得严严实实,在怀里扑腾着,秦尧玄耐心解释道:“华儿身子弱,小心些。”
虽然应该立刻谢恩,可桃华此时手脚都被包着,像是个襁褓里的小宝宝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眨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好像一只蚕宝宝,动都动不了了啦。”]
“待会渴了饿了,孤喂你。”
完全不知道秦尧玄打的什么算盘,桃华就这么被抱到地下的牢房里。
阴森的牢房里间间囚房,那些凄厉乞求的人刚开口就被牢头一鞭子抽到旁边,鞭风收回时一串血珠落在早就血迹斑驳的栏杆上。
囚犯们衣着褴褛,面如死灰。幽幽的火光下眼中凄苦一片,浑浊的眸子还有几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人。
“如果华儿敢犯下欺君之罪,孤便将你关入天牢重地。”
最尽头的审刑室打开一道铁门,满墙的血迹与各种可怕刑具,桃华吓得面色发白,却听得秦尧玄缓声说:“比这儿更骇人,懂么?”
秦尧玄绝对言出必行。桃华吓得连连点头:“华儿懂的,懂的懂的!真的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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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见她的小脸吓白了,还不受控制地攥紧,扯动伤口也没顾上吃痛,秦尧玄蹙着眉头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正椅上,俯身亲了一口桃华的脸蛋:“只要华儿乖一点,孤不会对你这样,别怕。”
桃华此时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浑身炸毛又跑不掉,生怕挠爪子被踩得更狠,只得悻悻点头。]
目光落在刑架上的简疏。之前吃风饮露仿佛仙人似的男子,正颓然地挂在刑架上垂着脑袋。一袭破烂的白衫染着鲜血,美丽的脸庞看上去甚是可怜,竟比美人垂泪还叫人不忍。
“不开口?”
“回禀圣上,鞭笞刮肉他都不开口。连个声儿都没有。”掌刑人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可是要断筋划骨?”
秦尧玄没有动作,一桶凉水立刻浇在简疏头上。
受刑之人痛苦地睁开眼,见到秦尧玄之后却是没有惧意或愤怒,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桃华,怨毒得像是在诅咒。
“唔!”
“莫怕。”
秦尧玄伸手摩挲桃华的脸颊,勾着她的发很是轻柔,“这个刺客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老实说,桃华也想不通为什么。简疏口口声声是为了秦尧玄,可自己只是个秦尧玄囚在身边的人,想打就打想虐就虐,偶尔秦尧玄开心了给个甜枣吃都谢天谢地了。
桃华觉得自己对秦尧玄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虽然自己会武,但秦尧玄也会,而且深不可测,前世就连影卫都拦不住的刺客最终被秦尧玄一剑封喉。
费尽心思惹他生气,郁闷,不爽。反而也只会叫秦尧玄在床榻间讨要得更彻底,更畅快罢了。
连自己的小命,荣辱,甚至是下顿饭有没有的吃都捏在秦尧玄手里的桃华,完全没必要杀掉啊。
“若是华儿受了伤,孤会伤心难过。可若他真是为了对孤不利,为何要殃及池鱼?”
后宫妃子那么多,很明显媛妃对秦尧玄更有用。挟持自己威胁秦尧玄?桃华喃喃道:“陛下日理万机,江山社稷远比华儿更重,拿华儿来让您伤心,真是异想天开。”
秦尧玄的眼眸黯淡了一分,周围人顿时上前帮腔,表示龙体为重,后宫之人自是有自知之明。
“若真是如此,简疏便可放心去死了。”
破碎的嗓音含着浓浓的疼,简疏的目光仿佛在提醒桃华要记得现在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下一秒,他的喉头忽然动了一下。
秦尧玄右手抬起,茶盏飞向简疏那张虔诚赴死的面颊,啪嗒一声直击天灵盖。
汨汨鲜血流下,简疏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放下来,四肢反绑,灌水后口内塞入布条,稍后再审。”
直到秦尧玄吩咐完抱起桃华往别处走去,桃华才回过神来。
刚刚的秦尧玄,当真是有杀人的意思,而且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