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的手掌,便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凌书意被体内邪气所累,连行走都成问题,他眼睁睁地看着吴昊的身体如程铭一般化为灰烬,无能为力,愤恨不已,而此时体内那股邪气终于冲破他的丹灵防护,四处乱串,越怒越失方寸,齐更吼道:“凌书意!学着控制它!越是驱赶越加痛苦!”
凌书意艰难地看他一眼,见他似乎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将吴昊欲碎的丹灵装了进去,无暇顾及齐更在做什么,尽量平复下来,调息片刻,再次睁开眼时,红瞳嗜血,竟与程玉如出一辙!
程玉还未从地上爬起,就觉手中邪剑铮铮作响,似欲脱离他的掌控,这剑只认强主,莫非此处也有人修习禁术?!急忙割破手腕,瞬间血如泉涌,却一滴未滴到地上,全数被邪剑吸入,他此时远离众人,吴昊已死,凌书意被控,就算齐更突然强大起来,想来也无瑕顾及到他,再看凌岩一群,哪怕有玄天宫帮忙,也被穷奇火种灼伤不少,他勾起嘴角,得意非常,此时不走等待何时?刚要起身跃到树上,翻墙而出,就听“铮铮”几声,一缕剑气突然袭来,程玉急忙闪躲,却见身后树干横出一道狰狞裂痕!险被剑气拦腰斩断,程玉细看来人,只见凌书意不知何时爬起,手提长剑,飞速向他袭来,程玉嗤声一笑:“口口声声说我修习禁术,再看看你,与我有什么不同?”
凌书意并未多话,掷出一道混着邪气的灵符,附在剑身之间,冲着程玉一连数招,快如闪电,大多是聚灵宫所修习的基础剑法,凌书意学得精妙,程玉一时难寻破绽,只得抬起邪剑架挡,被逼得节节败退,凌书意面色狠绝,目嗜红血,一连数招,“铮铮”剑声不绝于耳,突然“当啷”一声脆响,聚灵宫弟子的普通佩剑到底不敌邪剑强大,竟段成两节!程玉大笑出声,却见凌书意根本不予理睬,疯了一般拿断剑狠劈,顷刻,佩剑只剩剑柄,凌书意怒急,体内邪气更加肆意妄为,此时没了武器,凌书意并未退却,踢脚窝心,便将程玉踢出,程玉手中邪剑本欲挣出,一个闪身,竟将邪剑抛出,还来不及去抢,凌书意已见机飞身上前,将那把邪剑握在手里,顷刻,炸眼红光,竟映亮夜空。程玉见大事不妙反身要逃,凌书意持剑邪气更甚,紧随其后,他体内两股力量猛烈撞击,像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无暇顾及蚀骨疼痛,脑海里都是吴昊消失的画面,凌书意血泪上涌,冲着程玉大喝一声,猛将邪剑穿心而过!他越是愤怒邪气便越加放肆,又是一路极速猛推,势要将程玉钉在墙上,挫骨扬灰!
可此时程玉根本不曾惧怕,他口吐鲜血狂笑不止,竟握住剑柄住凌书意刺得更深,让血流得更多,似乎在喂食邪魔!凌书意突感邪剑异样,却一直无法将剑拔出,正待僵持突然人声传来,沧桑低哑,他道:“书意,辛苦你了。”
凌书意陡然回头,只见程长老不知何时赶来,老者轻轻笑了笑,又猛地助他将剑拔出,将他挡在身后,看向程玉道:“你方才说,这是咱们秋白氏的事情,聚灵宫管不着?”
程玉已然狼狈不堪,不禁向后退了一些。
程长老道:“那这件事,就由咱们秋白氏自己解决。”程玉邪笑:“你以为,光凭你一人之力,能奈我何?!”
程长老道:“当然不全是我,还有圣君,还有秋白氏剩余的百余口,既然你是秋白氏造出来的孽障,自然由我秋白氏亲自来收!”说完挥起长袖,尘沙肆起!两人凌空而起缠抖一起。
凌书意依旧握着那把剑,他渐渐平息下来,后退几步,只见无数秋白弟子席地而坐,像是闭目清修,实则在为程长老护灵,程玉到底体力不支,被程长老击得节节败退,心知不敌,才想认输,刚喊道:“堂祖父!”便是惨叫一声,被程长老徒手穿裂胸膛,化为灰烬。
可还及高兴,就见程长老同样体力不支,摔落下来,他没想留程玉丝毫活口,已是耗尽心力,众弟子连忙赶去,将他扶起,程长老缓缓抬起手中腰牌,静看许久,那是秋白氏掌门的象征,秋长老轻叹一声,犹豫许久,还是将其碾碎,轻声道:“自此,便再没有秋白氏了。”
天明之时,程长老还是去了,剩余弟子有的自毁丹灵随掌门而去,有的收拾行囊离开总坛,凌岩代为处理后事,忙得没有空闲,凌书意与齐更一同靠在药舍门口,望着澄澈蓝天,齐更身边还放了一把剑,与吴昊的符牌。
凌书意问:“齐更,你是谁呀? ”
齐更想了想,道:“一个……没什么用的人罢了。”
凌书意道:“我看见你把吴昊的丹灵收起来了,他没有碎。”
齐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是啊,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凌书意又道:“你能救他吗?”
齐更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有试过。”
凌书意笑道:“那总还是有一丝机会吧?”
齐更说:“大概吧。”
凌书意问:“你还回聚灵宫吗?”
齐更道:“为什么不回。”
凌书意叮嘱:“那你……要帮我照顾好我爹,我娘,还有我爷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