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竟抢先一步,冷声道:“不需要。”
族长不敢直视他,胆寒道:“什么,什么不需要?”
秦陆升说:“不用给钱,去找个人带路。”
族长没想到这人面硬心软,连连作揖道谢,走出祠堂便叫妇人去唤奴才过来,凌书意攥着一大沓符箓没有多想,才要塞进怀里等着卖给下家,就被秦陆升一张不差地抢了过去,凌书意道:“怎么了?”
秦陆升说:“将雾山抵给你,这些符我要了。”
凌书意不懂:“什,什么意思?”
秦陆升冷傲道:“我要用雾山,换这些符。”
“雾山?”凌书意疑道:“是我去过的那座雾山,玄天宫对面的那座雾山?”
秦陆升冷淡:“除此之外还有哪座雾山?”
凌书意自我理解:“你是要用一整座雾山,买我的符?”
秦陆升扬起下巴道:“有问题?”
凌书意猛地跳开,惊道:“你,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所以出现了幻觉?我,我画的符哪里值一座雾山!”
秦陆升对他的说辞不满:“我说值就值,你亲手的画得本就无价,就算十座雾山也抵不上一丝一毫。”
凌书意听他说完,脸上蓦地一烧,大吼着掩饰羞怯,嚷嚷道:“你,你怎么突然说情话!”
“情话?”秦少宫主嫌弃:“我从来只说实话。”
此时族长已经将五大三粗的奴才喊来,那奴才胆小,硬生生拽上两个同伴,一起往后山走去,壮汉始终战战兢兢地躲在秦凌二人身后,到了山脚道:“那邪门东西什么都吃,我们几个就将您二位送到这里,再往上去,我这肉体凡胎也不敢了,您二位千万小心,我们就在这附近等着。”
凌书意点了点头,与秦陆升快步进了山林深处,两人嗅觉灵敏,只觉这山里满是血腥气味,杂草丛中,也随处可见的鸟兽尸骸,凌书意体内的气息本已平息许多,可这会儿,又再次蠢蠢欲动起来,突然!“铮铮”耳鸣,震得他头痛愈裂,险些跌倒,秦陆升立刻牵过他的手,渡送一些真气,才让他稍稍好过,凌书意不解,问道:“那把剑,就算没人使用,也会到处作乱吗?”
秦陆升道:“它不需要别人使用,因它本身就是邪灵。”
“什么?”凌书意道:“难道它不是邪灵王的佩剑吗?”
秦陆升揉着他的掌丘,像是缓和他的痛楚一般:“并非一直都是,那名宗门弟子修炼禁术之后,能力大增,后将它驯服,作为己用。”又道:“这把剑,与邪灵王本身都并不算强,但两者合二为一,便功力大增,无人能敌,想来,它该是与九婴穷奇,一起逃出的地心。”
凌书意道:“那要怎么将它驯服?你现在受着伤,可以吗?”
秦陆升说:“就算我不受伤,也没办法将它驯服。”
“为什么?”
秦陆升道:“我的元灵与它相斥,它这种邪物,不像穷奇那些凶兽有自己的想法可善可邪,是永远不会服从仙灵的。”
凌书意愁道:“那怎么办?”
秦陆升站住脚步,垂眸看他:“我不能,但是你可以。”
“我?!”凌书意此时已经好了许多,赶忙捂住胸口龇牙咧嘴:“不不不,我不行,我一靠近它就觉得邪气上涌哪哪都疼,哎呀,秦陆升,秦陆升我,我站住不,你赶紧抱住我……”
秦陆升摸着他的渐渐平和下来的脉搏,冷漠道:“若是可以驯服它,对你有很大的好处,你现在太弱,就算找到禁术法门,也很可能因修习不当气乱入魔,若有它作为你的佩剑,为你护体,便大不一样。”
凌书意沉默半晌,正经起来,怔怔看他:“那我若是如此,不就变成了,另外一个邪灵王了吗……”
秦陆升道:“不会,邪灵王修习禁术,是心怀邪念为抱负苍生,而你呢,你的心里有什么?”
“你。”凌书意想也没想,直白道:“我的心里都是你。”
秦陆升难道勾起嘴角,说道:“所以,你修习禁术是为了保命,若你心中本就没有邪念,就算被干扰心性,也会被善意压制下去,你向来聪明,根骨奇佳,我相信你,不会被禁术左右心智。”
凌书意开心,又道:“那也说不定啊,万一有人和我争抢你怎么办?我一生气一嫉妒,控制不住,岂不就糟糕了?”
秦陆升将他搂在怀里,说道:“不会,我永远在你身边。”
凌书意道:“那我若真的变成了邪灵王,你真的,不会嫌我吗?”
秦陆升道:“自然不会。”
“那若旁人嫌我呢,我以后还想跟你结契呢,玄天宫可算是半个仙宫,与我那样的邪魔结契,会不会遭人话柄啊?”
秦陆升冷哼:“我看谁敢说闲话。”
凌书意举例道:“英主事啊,陆吾啊,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人,无论是谁肯定会有人说,我们堂堂玄天宫的少主怎么可以和一个邪魔结定契约!有辱门楣有辱门楣!”
秦陆升撑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