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老爷!老爷!”东院的人正在吃着早茶,下人就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凌老爷放下碗筷,有些生气,这几日府中事情愈来愈多,前几日宝寺的事、李大人的事、九门的事,才让他渐渐明白,这凌城,已多数不再自己的掌控中了。“什么事,说!”
“凌家行庄出事了......老爷......今日来了许多人来提现银.......行庄无法周转......大少爷已经过去了......”
凌老爷皱了皱眉头,“那就让其他家的分行送些银两过去。”凌府又不是一家行庄......多大点事......
“老爷......是......是所有的行庄.......都集了好些人在取现银.......且数目巨大......”
“什么!”凌老爷这才惊呼,粥碗倒在饭桌上。
凌夫人和林雪雨也是一愣。
凌夫人念过私塾,还是明白其中的道理,“老爷,所有行庄都出现这个问题,那就是有人刻意捣乱!怎么可能大家都约好了同一天来取银子。我凌家光是行庄就有十来家啊......”
凌老爷睨了凌夫人一眼,“你以为我不清楚嘛!”
凌夫人收声。
“老爷,大少爷还要我把一事告诉您。”小厮拱手又语道。
“说!”
“前日,宝寺遭遇大火......寺庙烧去一半......主持方丈被举报贪污了香客的香油钱,已经送交官府.......今日宝寺就要被查封了......”
凌老爷瞠目,他明白凌天将这消息告诉他的意义。
莫非,真是凌煌?那侍妾所生的孩子,真有此能耐?
凌老爷是彻头彻尾的封建思想,嫡庶分明。妻妾不过是生子的工具,正妻一举得男,他自然对长子寄予厚望。小妾怀孕期间,百般不是,算命先生也说八九不离十是个女儿。他也就不管不顾,放任为之了。小妾难产,稳婆竟然来报是个儿子,他便保小。谁知,这小儿子胎里不足,出生时一身乌青,稳婆和大夫都说多半是个废儿。他大怒,将小婴儿丢给了奶娘。谁知,这小儿子命硬,年少时多病,都挺过来了。后来妻子出了主意,说这孩子身子虚,不如送去云山道观这样的地方静养。而这段时候,大儿子已经精通诗词歌赋,在同年孩子中出类拔萃了,凌老爷便依了妻子。将十来岁的小儿子送往云山。据后来的下人回报,送去云山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小儿子命硬,居然仅他一人活命。据他自己说,是云山的道人下山时出手相助,由此结缘,便常驻云山养身,一待就是五年。还是,那年他忽的想起了这小儿子的年岁,派人接回的,这孩子容貌居然像他娘亲,男生女相,美艳如尤物。凌煌自称体弱,之后每年入暑,便回云山修养。
凌老爷向来不管这些,他脑海中的二儿子,也只是希望他成家后能为凌家添些香火罢了。
可如今,他倒懵了——
想着想着,凌老爷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凌城最大的行庄门口。果见这里聚集了许多人,手持银票,来兑取银两——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凌家这么大的招牌在这,还能欠了各位吗?”凌天领头在前方说道,“我已命人去其他店铺,不过,各位今日相约来此,是收到什么信息吗?还望指点迷津,好让我凌家,得以成长,更好为大家服务.......”
凌老爷对凌天的说辞甚为满意,不卑不亢,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凌老板,你凌家就要退出凌城的商会了——可有此事?”手持银票的商人语道
“昨夜得到的消息,凌家公然与九门为敌,如今江湖上谣言四起,说是九门要惩戒凌家了——”
凌天一听,笑语,“这位老板,您既都说这是谣言了,无半分实据。我凌府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更何况,我们上对得起朝廷、下对的起百姓。江湖之事,又岂能轻信。”话语间,暗示着凌家有朝廷的后台。
“我们不管是不是谣言,总之,我们只要自己的银两!”
“对对对!这利息!还分文不能少!”
“没错!”
刹时,众人又蜂拥起来——路人见了也都窃窃私语着。
凌老爷和凌天对视了一眼,便让掌柜在此撑着,躲去后头。
“天儿,这事如何处理的。”
“爹,目前有八家行庄都遭遇了这事。行庄的银两不多,能周转的都用来周转了,我且让下人去其他铺子集合了些银子,先稳住这些人再说。”
“嗯.......”
“爹,茉园今日什么状况?”
“嗯?”凌老爷一愣,“我没有去问......”
凌天顿怒,“爹!不会时至今日,你还以为你那二儿子是个废物吧!”
凌老爷闪烁眉目,的确不太信自家小儿子是可以呼风唤雨的。
“纵然他是个废物,爹,你可想过,他背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