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这间屋子,这些游戏机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林程远自己是对游戏没有一点爱好,除了青少年时还玩过一些,成年以后就少有碰过游戏,更别提还会买下这些东西。
林程远头隐隐作痛,他总觉得自己车祸以后丢失了什么,可是一回想,缝合好的伤口仿佛要裂开般地剧烈痛苦,心里苦涩痛苦,以至于碰到有关的人或物便觉得麻烦又头痛,不如一起丢了省心。
就像楼下缠着他不走的小哑巴,林程远觉得他可怜,可也拿不出同情心来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养着,虽然只不过是添一双碗筷的事情,可是哪有这么简单就让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里,到时候忍不住投入感情到头来一场空,不如快刀斩乱麻,狠心赶走。
看见王秘书跟过来了,林程远也不管这些东西从哪来的,挥挥手说道:“把这些东西装在箱子里,处理了。”
“这些游戏机我没买过,估摸是林萧柏带来的。”为这些不明来路的东西找了个理由。
竟然不是上司给自己的情人买的,王秘书又摸了摸下巴的青色胡渣,谁好端端地把自己珍藏的游戏机会搬过来,就算长住,上司又不是一直待医院不回来,实在没忍住开口,“也没听说过林二少爷有打游戏的爱好。”
林程远冷眼看他,“你看我会打游戏吗?”。
王秘书虎躯一震,“好的老板,我马上处理掉。”,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问了,“那,那个门口的男孩要不要找人来赶走了。”
林程远往窗户望了一眼,马上就收回了视线,冷淡道:“不用管他,胆子那么小,吓一吓就跑了。”
有着职业素养的王秘书没有多嘴,但是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上司狠心赶走包养的小情人,为了避免睹物思情连东西也要一起送走。
忙活到晚上十点搞定一切,王秘书才被恩准回家,从阿许身边走过的时候,王秘书正蹲下`身想把阿许摇醒,问他家在哪里,做个好人送他回家。
阿许睡梦中发出哼哼唧唧的抽泣声,王秘书原本还想戳戳他酣睡时的脸蛋,结果后背一凉,往后面一抬头看见二楼主卧的落地窗边,林程远站在那拿着红酒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上司的短信,‘还不回去?’,王秘书肝胆一颤,什么咸猪手都收了回来,麻溜的滚蛋了,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多管闲事,指不定老板和小情人闹脾气,什么时候和好也不知道。
等所有无关的人都离开了以后,夜深人静,别墅里只剩下林程远,别墅外只剩下阿许。
凌晨两点半,林程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他起身走到窗边,门口的路灯还照着,阿许躺在冰冷的地上睡得很沉,双手合掌垫在头下,几撮头发落到了脸上,随着呼吸被吹起落下,因为冷把睡在身下的卫衣裹到身上裹成一团,但夜里霜露重阿许还是打了几个小哆嗦。
林程远走下楼,推开铁栏门的刺啦声响也没把阿许吵醒,走到阿许身边,阿许人很瘦,浑身上下也没多少肉,可是睡着的时候压着左脸显得另半边脸带了点婴儿肥,嘴巴也微微嘟起。
林程远这个大高个蹲下`身,捏住阿许的脸轻轻扯了扯,阿许闭着眼、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把当着枕头的手伸了出来,想把捏着自己脸的大坏蛋推开,反被林程远捉住了细细的手腕,仔细地看了看右手上有没有伤口。
还好,只是肿了一些,没骨折,只不过阿许的四根手指骨头早已经生得变形,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估计是阿许自己笨手笨脚,小时候弄伤了手,另一只手还是好好的。林程远看着阿许,冷漠如冰的心口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低声骂阿许,“怎么这么笨,手都不知道缩回去。”
睡梦中的阿许听到熟悉的声音,睫毛扑闪了两下快要睁开,林程远用宽厚的手掌遮住他的眼睛,阿许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把带下来的毯子盖到他身上,手也放进了毛毯里,最后看了一会才站起身,看着熟睡的阿许也没再作出那副凶得吓人的样子,叹道:“快点回家吧,别再做这种事,你缠着我也没用。”
把阿许留在那里,回去了。
天亮得很快,太阳刚刚升起,但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光辉和温暖撒向每个阴暗的角落。
阿许是被一声长鸣的汽车喇叭声吵醒的,他从地上坐起来,一脸没睡醒地用手背揉着眼睛,身上的毛毯滑落了下来,阿许神情迷惑地把毯子举高了,看这条毯子是从哪里变出来。
又是一声长鸣,阿许被刺耳的声音吓得颤抖了一下,转过头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林程远坐在车上的驾驶座上,车灯闪了闪,阿许半跪在地上急忙把毯子叠好,叠成一个小豆腐块放在原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外套的灰尘,穿起来后几步跑到林程远的车窗前。
林程远降下车窗,“你怎么还在这里?”
被质问的阿许把双手背在身后,右脚尖在地上转圈,抿着嘴唇,黑珍珠一样漂亮的眼珠转了转,想装傻绕过林程远的这个问题,他小心翼翼地去拉开车门,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