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指示,驾驶车子绕到休息站主建筑的后面,果然像电话
中说的那样,在山根下,有一个汽修车间的标识。那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半旧厂房,
大门紧闭,门口既看不到待修的车辆,也看不到工人。
彪哥和副座上的女保镖同时紧张了起来,放慢了车速,慢慢接近了厂房。好
像有什幺感应一样,当他们的越野车接近到厂房不到一百米的时候,厂房正面的
卷帘门轰隆隆地打开了。彪哥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阵,厂房里面有
一辆半新不旧的丰田轿车,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他一边让身边的女保镖向克来
报告情况,一边缓缓起步,把车子开进了厂房。
他们的车子刚刚驶进厂房,沉重的卷帘门马上轰隆隆地降了下来,厂房里面
顿时一片漆黑。彪哥打开车子的大灯,悄悄地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忽然厂房里灯光大亮,车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四下观察,仍不见一个人
影。彪哥向女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手持短枪,蹑手蹑脚地下了车。
厂房里面寂静一片,可彪哥的耳朵里却听到了一种似有似无的细微动静。他
向女保镖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地向停在一旁的丰田车摸了过去。
来到车旁,彪哥从后窗向车里观察了一下,发现车窗上贴着反光膜,黑乎乎
的什幺都看不清。他和女保镖交换了个眼色,女保镖向外面警戒,彪哥一把拉开
了车门。
一声压抑着的惊呼从车子的后座上传来,彪哥心头一动,一头钻进了车子。
他的半个身子还在车外,眼睛却已迅速适应了车内的黑暗,随着传出一声轻呼:
「少夫人……」
呜地一声,楚芸看清了钻进车来的是彪哥,不管不顾地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忍不住哭出了声。车外警戒的女保镖和已经悄悄下了车的女医生闻声赶紧跑了上
来,从彪哥手里接过楚芸,一边一个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出了丰田车,在彪哥的护
卫下,把她扶上了自己的越野车。
砰地关上车门,女医生迅速绕到另一侧,从后门上了车。女保镖登上前排车
座,把楚芸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彪哥则留在车外,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一边
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少爷,我们接到夫人了。」
已经把救护车停在A6服务区的克来紧张的快要窒息了,听到电话震响,
赶紧接起了电话,当听到彪哥报告已经接到楚芸的时候,长长地出了口气,马上
问到:「楚芸情况怎幺样?」
越野车里,楚芸瘫软地靠在后排座椅上,双手下意识地护在小腹上。女医生
打开随身的出诊包,伸出一只手搭上了楚芸的脉搏。她一边给楚芸把脉一边轻声
问道:「夫人,您感觉怎幺样?」
楚芸脸色苍白,半闭着眼睛,轻轻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还好
……」就又默默地掉起了眼泪。女医生有条不紊地给楚芸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
看了看她双手下意识地护着的小腹,轻声问道:「夫人,孩子还好吧,我来帮你
查一查。」说着掀开楚芸的衣襟,麻利地把听诊器的听筒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彪哥在车外焦急地等候着。好一会儿车门才再次打开,女医生钻出车来,和
他低声交谈了几句。彪哥马上拨通电话:「少爷,夫人状况还好,身体没有发现
什幺大问题,就是受了点惊吓。孩子也好,医生说情况正常,但没有听到明确的
胎心。」
听到这个消息,克来先是一惊,没有挂断电话,和车内的妇产科医生低声交
换了一下意见,才算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时电话里却传出了彪哥焦急的声音:
「少爷,我们现在被困在车库里。怎幺办,要不要冲出去?」
「不,彪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克来说完,赶紧挂断了彪
哥的电话,麻利地拨通了茵楠的手机:「小姑妈,彪哥他们已经接到楚芸了,大
人孩子都平安。差猜警监那边可以放人了。」
彪哥在封闭的厂房里缓步梭巡,焦急地等候着克来的指令。四周一片寂静,
但他清楚,这里其实是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幺。他的神经已
经紧张到了极点,全身都绷的紧紧的,随时准备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出迅速反应。
就这样等了不知多长时间,彪哥浑身的肌肉都酸了。他开始怀疑车里刚刚被
解救出来的少夫人是否还能继续保持平静。就在这时,他敏感的神经忽然感觉到
了一点微小的动静,紧接着,轰隆一声,身旁的卷帘门慢慢地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