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雪萝摇了摇头,道:“你看太子的神情状态,估计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还巴巴的乔装过来,真是煞费苦心了。”
银蛾垂下了头,道:“小姐,要不然给老爷修书一封,把这件事告诉他?”
顾雪萝开口回道:“没用的,父亲是不会管这些事的。没准还会说我爱管闲事。”
银蛾又问道;“那可怎么办?”
顾雪萝摇了摇头,靠着软枕闭着眼睛,却不再回话了。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林府。顾雪萝因为有心事,也不像往日一样,看下人们往园中培土,再给桂树和梧桐浇水。顾雪萝径自走到内室,在漆案前面,烦躁地思考着。银蛾添上了香料之后,就悄悄退出去,在门口等着。
林檀从外面回来,照例走到晚桐院里来,看见顾雪萝在那里扶着额头,便上前问道:“在想什么呢?”
顾雪萝抬头道:“太子平日的操行怎么样?”
林檀坐在了顾雪萝对面,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着她,又说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顾雪萝便把刚才的所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林檀闻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半晌,才说道:“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这下,倒换成顾雪萝惊讶了。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你平时都没听过关于太子操行的风言风语吗?”
林檀把顾雪萝肘下的书悄悄抽走,换上了一方软垫,才说道:“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就算太子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对我说吧。”
顾雪萝抬头道:“是啊。不过今日,我确是亲眼看见了。”
“王宫贵胄出去眠花宿柳,是寻常,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林檀淡然开口。
顾雪萝眯着眼睛,看向他:“是吗?寻常事?那你也觉得是寻常事了?”
林檀微笑着补充道:“当然,除了我。我直到现在,还为夫人守身如玉的。”
顾雪萝轻声嗔道:“走开。”
顾雪萝继续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珠玉。这才大婚几日,太子便如此。珠玉的性子,那太子府里,肯定过不好了。若是与他争吵起来,可怎么办才好。”
林檀端起茶杯,不懂声色地喝了一口,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说起来,你的这位庶妹,要是如同那位贝锦小姐一般,估计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他其实是在点顾雪萝。但是她却好像什么也没发觉一般,依旧一脸愁容的替贝锦担心。林檀不好直说,也只得作罢了。
过了很久,顾雪萝才缓言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给珠玉去一封书信,叫她自己好生注意,不要与太子起来争端,我们后日还要启程去洛洲,也不能看顾她。只能回来再说了。”
两日之后,顾雪萝和林檀便起身前往洛洲了。他们清晨启程,顾雪萝把郑南和银蛾留在了府内,看管着各项事务,他们只带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家丁,一个叫高远,一个叫李三,跟他们一同前去。
顾雪萝差人将书信送到珠玉那里,便和林檀坐上一辆素盖马车。林檀这次是以钦差的身份去往洛洲,路上不宜张扬,所以只带了十来个禁卫,远远地护着林檀和顾雪萝的安全。
她心里知道,若是从西城门走,走另一条路,虽然近一些,但是会遇到晕倒在路上的高若晴,所以,她故意对林檀道;“我想看看河边的景致。顺北门走行不行?”
车夫道:“夫人,若是这样的话,可要多走两三天的路程呢!”
顾雪萝听了这话,转而去看林檀。看他正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看,便故意嘟起嘴,脸上带着几分遗憾,看向他。
林檀笑了一下,只得说道:“无妨,你走的稍微快一点,我们从北门出城,走那另一条路就是了。”
顾雪萝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谢谢夫君。”
林檀淡淡回道:“你开心就好。”
将近一个月的舟车劳顿之后,终于到了洛洲。这是一座边陲城市,所以刚入秋的时候,比京城中要凉很多。秋高气爽,天青叶碎。在一个响晴的午后,马车缓缓进了城中。顾雪萝悄悄掀开软帘,看着外面的景象。
城中确实荒凉也安静了不少。特别是卖各种食物和点心的铺子,几乎都能数的过来了。顾雪萝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才放下了帘子,对林檀道:“这城中确实比平时萧条了一些,但是也不算太过荒凉,这附近的灾荒,真的有洛洲太守所说的一般严重吗?”
林檀也放下了软帘,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小事,洛洲太守应该不会夸大其词。城中是这般景象,估计周围的村镇,才是真正严重的。”
顾雪萝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找家客栈,再做打算吧。”
众人找了洛洲最好的一家客栈住下,客栈有三层,底下一层卖的是酒菜,可是也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客人。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响动,睁开混沌的双眼,本来想叫别人招呼,可一看到他们的打扮,又打起精神来,亲自招呼。
顾雪萝带着素白面纱,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