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握她的手,点了点头。
光阴易逝,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入春时节,天气虽然还是乍暖还寒,但日头已经是带着暖意的了。这天上午,顾雪萝正站在小湖边,看那湖上的冰快要化了的样子,这时,一个家丁走上来,说道:“夫人,宫里的人来传话说,皇后娘娘请你入宫一趟。”
顾雪萝顿了片刻,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了,你告诉皇后娘娘,我换一下衣服,然后就去。”
那家丁离开了之后,顾雪萝便回屋换好了衣服,带着银蛾与珍珠,一起坐上马车,往宫中去。自从新皇帝继位之后,这还是顾雪萝第一次往内宫去。她看着宫中的红墙绿瓦,一瞬间,忽然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她不敢再看,只垂了头,匆匆往皇后的凤华宫去。皇后已经端坐在宫中座位上等着她。顾雪萝行礼问安之后,皇后又叫人亲自端茶来。顾雪萝喝了一口,问道:“皇后娘娘,叫妾身过来,有何吩咐?”
皇后笑道:“自从陛下登基以来,你少往宫里总动,本宫从前与你投缘,日后还是要多多往这里来,这深宫之中,实在是无聊极了,本宫要是能时常跟你说说话,心情还好些。”
顾雪萝下座行礼,说道:“皇后年年抬举妾身,妾身多谢。本来是想经常进宫来跟娘说说话的,只是因为妾身怕冷,一到冬天,就越发爱睡,也不喜欢动弹,又怕打扰了皇后娘娘的兴致,所以,就没有往宫里来。既然皇后娘娘厚待妾身,那妾身日后一定经常过来。”
皇后微笑道:“本宫最近得了一对新的白玉送子观音,我留了一个,另外一个,就赏赐给你吧。我看你跟林檀成婚也快有一年了,还是没有怀孕,希望这个送子观音,可以让你快些有喜,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顾雪萝回道:“妾身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因为快到中午了,又留着顾雪萝吃了午饭,才带着白玉送子观音离开了。
顾雪萝与银蛾,珍珠,一面往宫外慢慢走,一面看着宫内的景致。走到角门侧边,却发现一个脸面极熟的小宫女在那里低头扫地,穿着深紫色的粗布宫装,双手冻得发红。
银蛾站住了脚,咬着牙对顾雪萝道:“小姐,你看那个人,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顾雪萝冷笑了一下,对珍珠道:“把她带过来。”
珍珠听了令,快步上前,把那个小宫女拽了过来。到了顾雪萝面前,说道:“你这奴婢怎么这么没规矩!见了我家夫人竟敢不行礼!”
那小宫女不情不愿地跪下来,说道:“奴婢给林夫人行礼。”
顾雪萝淡淡说道:“抬起头来,我有话要问你。”
小宫女缓缓抬起头来。竟然是高若晴。只是珍珠却在看清了她的面目之后,惊呼了一声。她已经也见过这位曾经的高掌事,只是那个时候,她是很白皙漂亮的,却不知为何,现在看起来,她的脸面发黄,像一张放了很久的纸,两边脸蛋是是几大块斑纹,眼下两团乌青,全然没有了当日的半分神色。
珍珠连忙看向顾雪萝。她却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上前几步,冷笑着说道:“原来是从前的高掌事,一别多日,妹妹从前那般好颜色,如今这是怎么了?”
高若晴咬了咬已经开裂的嘴唇,狠狠地瞪了顾雪萝一眼,却始终没有说话。她上前几步,低下身,看了看高若晴红肿的手,说道:“看你如今这个样子,你攀上的那个高枝,是不是也不要你了?”
高若晴缓言说道:“林夫人,奴婢为什么这样,您心里不是最清楚吗?您每日让奴婢在太阳地里站着,站完了,又叫我吃红薯茴香等物,不过两个多月,就已经如此了。难道不是因为林夫人您吗?”
顾雪萝淡淡说道:“你说这话,我实在是不明白的。明明是你自己脸上长得斑纹,面色发黄变黑的,为何又要赖到我的头上,真是可笑。”
高若晴争辩道:“若不是您,谁还会这样做呢!”
顾雪萝还未及回话,珍珠倒先上前,说道:“你不过就是个奴婢,虽然是宫里的,但奴婢就是奴婢,我们家夫人是诰命夫人,你说话的时候,别失了规矩。否则,别怪我们主子对你不客气。就算我们主子不懈理你,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高若晴往后缩了缩身子,不敢再说话了。顾雪萝看她这样,便说道:“看你现在这样的装扮,似乎早就不是司珍房的掌事女官了。怎么了?是不是骠骑大将军,早就不要你了?”
高若晴把头低下,就不再说话了。顾雪萝淡淡笑了一下,对银蛾和珍珠道:“我们走吧。”
她说完,银蛾和珍珠已经搀起她的手臂,往门口走了。高若晴在地上跪得久了,此时艰难地站起身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却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顾雪萝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高若晴张了张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只觉得这眼神比天气还冷,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等她回过神,顾雪萝已经转过身,渐渐消失在了她眼前。高若晴回过神来,立刻快速地跑开了。
顾雪萝回到府内,看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