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圾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声名在外,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否则也不会让禁军统领亲查,把这个伤人性命无数的杀手捉拿归案。
“小贼倒是打的好算盘,若我杀了你,岂不是死无对证?”重要案犯已经捉拿,景枢无所谓再伪装自己身份,继续说道:“如何?有没有猜到我就是那个给你派任务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手掌握拳,指关节攥得咔咔作响,分明是在威胁这个失手的刺客。
百圾刚顺平呼吸,脑袋也从缺氧状态有所恢复,看着这个轻而易举就掌握自己命门的人不由地有些害怕,倔强地哑着声音说:“...咳...原来荣亲王也是这等下人陷阱的小人!...而且,我不是小贼!”
“哦?”景枢没想到他还有胆子驳斥自己,“那你夜侵他人居所,便是君子行径了?”瞟了眼被自己掐出瘀痕的细长脖子,发现在月色下倒是有一种伤痕的美感。
“我不与你争什么君子小人!你只管使出手段来,我都奉陪!”话一出口百圾就后悔了,我这时候还逞什么强啊!且不说肿成馒头似的脚脖子还在人家手里揉捏,就刚才那一掐,再晚半刻松手恐怕真的就交代于此,现在自己还放出大话,一会儿疼得叫起来,肯定又是一番嘲讽了!
景枢看他好玩,有意逗弄这个漂亮的刺客,说道:“小小的人嘴还挺硬,只怕过不了一会儿就哭着求本王呢。”
话一出口,握着脚踝的手掌加力,专找骨肉间的肿涨处按压,景枢一个武将手劲儿大得出奇,鸟儿似的细腿登时挣扎起来,百圾痛得冷汗直流,咬肌绷紧,只怕现在来根铁棍也能被银牙咬断。
“小朋友,准备好招认没有?”荣亲王微笑着握紧细踝。
“我不是...小朋友!没什么可招的!”强辩的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百圾整张脸都痛得皱成一团,好看的五官拧在一起,挣扎着想要逃开魔掌。
“已经束发了?”景枢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这么显小,上手捏了捏白嫩脸蛋,说:“很好,这样更方便治罪。”
这人的手感真的很好,大抵是因为骨架子细才看起来瘦,其实身上的肉一点儿也不少,软得像块豆腐似的,景枢都不敢使劲,生怕把案犯给弄坏了。
束发很好,也方便犯罪。男人摸着细腻的面颊想着。
夹起一点嫩肉把玩在两指之间,是和刚才玩弄小舌不一样的触感。不像刚才口腔里的温暖湿滑,细腻的皮肤质感富有弹性,有一些微凉的温度,按下去就是一个圆润的坑,松开手又立刻恢复原状,相比婴儿的脸也无差,还更多了一些柔韧。
饶是景枢再小心,常年使枪的手从脸上撤离的时候也留下了乱七八糟的红痕,一块块印在羊脂般的皮肤上,让人暴虐地想要留下更多。
痛得多了似乎开始变得麻木,百圾觉得脚腕没有刚开始那么痛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被人放肆地捏了脸,皱着眉想要摆脱这只过分的手。
烛火被自己搧灭了,殿内只有从窗棂透进来的几束月光,百圾瞪大了眼也看不清那双藏在黑暗里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还不把自己移送地牢,而在这儿做些无用的事。
太有意思了,景枢甚至都不想送他走。这个小东西比军营里那些糙汉子有趣得多,现在还瞪着圆咕噜噜的大眼看自己,荣亲王忍不住伸手蹂躏了一把长发。
白天里紫发太过显眼,而晚上理发大爷又不营业,百圾的头发都是长到觉得麻烦然后自己剪的,额前刘海在眉毛上面参差不齐,还有几缕被揉得乱翘,让气愤的小脸显得有些可爱。
“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漂亮?”
百圾被他突然一句话问得摸不着头脑,这人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吗?身为刺客反正也是要遮面的,跟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圆圆眼警惕地看着男人。
“没什么意思。”面罩真是个好东西,阎罗心想。
百圾不明所以地听着他的回话,几番对话下来发现这个阎罗似乎不急着押了自己,便又开始想逃脱的法子。
是不急着押,应该是急着压。这人几乎集合了所有景枢喜欢的地方,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小刺客会这么招人喜欢。一个身高位重的王爷沉浸军务多年,每日与部队军令打交道,虽然太后也有催着成家,可是对自己来说这是第一次有想要娶亲的冲动。
手掌还没从细踝上移开,更多的触碰却随之而来。
带着茧子的手抚过自己留下的瘀痕,景枢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粗鲁,把这个细嫩的人弄伤了。
床头暗柜里常年放着跌打伤药,男人长手一摸拿在掌心,一手抬起尖削的下颌,另一手挖了一大坨脂膏,在掌心捂热了才一点点抹上去。
百圾搞不懂这人到底在干什么,把自己掐成这样又假惺惺地给人上药?肿痛脚上没了桎梏正在悄悄收回,现在只要再把脖子从他手里撤出,百圾就敢动手偷袭。
景枢抹药抹得认真,可是军官的警觉让他马上就发现了刺客的小动作,转身放膏药的时候准确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