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走道里转个弯,几个吊带短裙小姑娘突然贴到他们身上,微笑着问需要特殊服务吗,何山愕然地后退,直说误会了误会。徐术豪抽出被抱住的胳膊,搂住何山的脖子就往前走。何山回头看,几个小姑娘推开了一间房门,说了几句笑盈盈地走进去。
“遇到那样的不能搭理,还误会,误会什么?”徐术豪松开他,满脸厌恶。
何山还没回过神,“她们成年了吗?这里没人管?”
徐术豪:“你可以去管。”
何山看出了徐术豪的烦躁,不再说话,跟着他进洗手间,看他把胳膊洗了又洗,都快搓掉一层皮。
“你回去吧。”徐术豪紧皱眉头迈开长腿往外走。“跟他们说我临时有事。”
何山莫名其妙地回房间,几个人还在鬼嚎,村长用话筒吼人怎么还没回来,他说徐术豪有事先走了,然后何山又被赶下楼买烟。一夜浑浑噩噩地度过,身体的能量在高幅度分贝里日光融冰般消耗,然后跟丧尸似的踩着晨曦回到学校。
上午没课,几个人全摊躺在宿舍,何山耳朵轰鸣不休,脑袋也疼,趴在只垫了一层凉席的床上,眼前走马灯般掠过很多画面,酸涩感止不住地往上涌,睫毛变得湿润。
下午两节课后开了个班会,班里不到三十个人有将就十个人没来。他们学校在上课这事上很随意,不来通知一声,让老师知道不是失踪就行。因而老班开口问某个人去哪儿了,一定是联系不上了。
班会后老班留下何山宿舍五个人,神情严峻。
“哪哪都找不到人,他爸妈都急疯了!从来没有不接电话的时候!”
“开学第一天怎么会不来学校!昨天保姆还说孩子去宿舍了!”
“你们昨晚跟他一块,突然走了就没担心吗?!怎么做同学做室友的!都去找!去你们昨晚去过的地方!徐术豪出什么事你们良心能过得去吗?!还满不在乎地站着,赶快去!”
最后一句嘶吼后是他们逃出办公室把门用力带上的巨响,班主任是徐术豪的姑姑,亲则乱,才消失一天,保不准打炮去了。这种事推在他们身上显然让人气愤,几个人在楼梯口嘀嘀咕咕,然后掏出手机在各大群里发徐术豪的照片,让见到的人联系留下的手机号,还在空间朋友圈微博贴吧刷屏。完了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出去找一趟。
何山只好跟着他们,漫无目的地乱跑。市这么大,找个联系不上的人实在无异于海底捞针,又不认识徐术豪的朋友,一点方向都没。眼看一个个路灯亮起,他们又气又急,一天没吃东西饿得不行,就先去快餐店吃点东西。
“真是哔了狗了,还打不通电话。”村长放下手机,“那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
美羊:“以前没这样过,也许真的遇上事儿了。”
何山:“报警吗?”
扁嘴伦:“老班不是报过了嘛,都说了失踪证据不足,立不了案。”
何山噢了一声低头继续吃,办公室里他完全神游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记得那一句徐术豪不见了。他觉得这完全是老班更年期幻想症的作用,徐术豪好歹是空手道五段,谁能把他等等,他昨晚那么暴躁
“你们知道潇洒哥在哪练空手道吗?”
四人齐刷刷看向何山,“他练空手道?!”
何山:“当我没问。”
村长唰得站起身,“走!去他家附近找!”
公车上他们给老班打电话问空手道馆,老班打电话问了徐术豪父母,父母打电话问家里保姆,最后谁都不知道在哪,还反问他们徐术豪什么时候练的空手道。何山表示自己只是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报名五段考试,其他一概不知。
在小区周边找了个大圈,快放弃的时候何山来了电话,语气透着慌张。他们赶过去,穿过两间门面店之间的逼仄小道,沿着左边一溜的排水沟,不久就看到满脸上是血已经昏迷的徐术豪。
竟然真的出事了。
这是每个人心里的第一反应。第二个反应是何山太会找人了。
他们不敢随便动徐术豪,手脚很明显受伤了,喊了120却说不清楚地址,医护人员只能先去小区,到时候再按何山说的路线过来。几个人冷汗直流,动作僵硬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徐术豪鼻息还有没有。几个人心悸不止,他们头回遇到这种事,无法想象现在的人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下把人打成这样还藏起来。
救护人员二十分钟后赶到,村长和沸羊跟着上车,何山他们打车过去。路上做了急救措施,徐术豪也醒了。送去医院后他们松了口气,照着徐术豪的说法打电话给老班:昨晚喝太多酒在道馆睡着了。结果害的他们挨个从电话里被训斥一顿,声音可怕到旁边耳背的老爷爷坐得远远的。
一系列检查做完,情况比看起来更糟糕,左腿小骨轻微骨裂,右脚踝外侧韧带受损,两条胳膊韧带受损,额头浅剌了一道口子,轻微脑震荡,其它地方都是皮肉伤,没有大问题,暂时得住院观察。何山拿着杯子的手轻微地颤抖,就算已经没事了还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