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方谬方谬”
“”
“方谬我我”
事后回忆起来,方严仍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诡异的画面。他只记得自己挂在了方谬的身上,两个人这样牵牵绊绊走了好远的路。
“在上一次酒会的时候,我好像就提醒过你,酒量不好,就不要拿这个短处来丢人现眼。”方谬的话里透出一丝丝不悦,他顺便拍掉了方严快要按到自己脸上的手。
“啊疼啊”方严龇牙咧嘴叫了一声,顺势继续往方谬身上倒。
“知道疼,证明还醉得不厉害,自己走过去吧。”
这还得了,方严直接松开挂在方谬身上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了泼。这是通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人不多,但是间或有来来往往的车辆,确实,一个大男人发酒疯,还挺引人注目的。
“方严,你给我起来!”方谬愈发的不耐烦起来,他伸手便要去拽坐在地上的方严,成年男子的重量不小,更何况是一个醉了酒的成年男子,方严纹丝不动,甚至有要躺到地上去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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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你起不起来?”
“”大约是个人也能听出来方谬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了,方严这才抓住方谬的手直接站了起来。
两个人继续歪歪斜斜,拉拉拽拽地往前走。方严的一只手搭在方谬的肩膀上,头几乎是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浓重的酒气伴随着温热的鼻息一同喷在了方谬后颈肩窝处,方谬空出另一只手又把方严的头扭向另一边。谁知方严又死皮赖脸地转了过来。
“方谬你听我说我很清醒我喜欢你!”
“你醉了。”方谬好像并不意外,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惊讶也没有,继续拉着方严往前走。
“我没有!”
方严继续在方谬耳边喋喋不休,一段几百米的路,硬是走了10分钟。方谬打开车门,一把就把方严推到后面的座位上去。似乎是下手有点重了,方严的头磕在了车顶上,他低低叫唤了一声。方谬见他没什么大碍,关上车门,坐进驾驶位。
“方谬”
“闹够了没,上了车还不消停。”方谬透过后视镜,看了看瘫倒在后座上的方严,轻轻皱了皱眉。
许是闹了这么久,方严也快筋疲力尽了,随着车偶尔的颠簸起伏,一点点滑了下去,横躺在座位上,嘴里听不清他在嘀咕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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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还是弥漫着一股酒气,方谬打开了所有的车窗。他抬眼看见后视镜里,方严由原来四肢大开的样子慢慢开始蜷缩,方谬又关掉了后排的两扇车窗。冷风灌不进来了,方严这才重又舒展开四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方谬关上了所有的窗户。
开往方严家的路程不算太远,现在将近午夜,方谬担心路上不太平,开车也比平日里再谨慎些。果不其然,差点和一辆车发生碰擦,车主看样子是刚刚喝完酒,明显有点口齿不清,舌头打结,方谬没多和对方说什么,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任他们撒泼骂几句了事也就完了。
但是可苦了后座的方严,方谬一个急刹车,本来安安稳稳横躺着的方严直接从座位上滚了下来。
“哎哟”
方谬往后座瞄了一眼。还能吱声,看样子没事儿。
方严按着头,手脚并用地爬回了后座,看着仍在平静地开车的方谬,他突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方谬,你都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吗。”
?
方谬头也不转,仍是看着前方的路:“还能爬起来,就不会有什么事。还有,疼痛有利于让人保持清醒。”
真是个变态。方严在心里骂了方谬一句。
好在之后的路上一路平稳,方谬停好车,打开车门搂过方严。一路小睡,方严清醒了不少,但他丝毫没有要放过方谬的意思,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方谬身上。这点小把戏哪里瞒得过方谬,可他也不拆穿,一步一步把方严拖回了卧室。
“赶紧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方谬给方严下达了命令。
方严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只慢吞吞地挪到浴室。方谬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安下了心,这才脱下了外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
?
方严慢吞吞地进去,可动作倒挺快,方谬这里一根烟还没抽完,他已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
“洗完了就早点休息吧,陪你参加一趟酒会,不折腾我你就不开心是不是。”
方严没有说话,他只径直走向方谬。然后,撩开浴袍的下摆,跨坐在了方谬的大腿上。
方谬的这一支烟还未掐灭,方严只觉得眼前有些烟雾朦胧,但他分明看见方谬眯了眯眼,那双眸子幽深得很,方严总是无法和眼前这个人长久地对视,摄人心魄用在方谬这双眼里再合适不过了。
“方谬,我喜欢你。”
?
方谬看着眼前的方严,一字一句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