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段回川十分大方地提议:“所以,要是某人想搬过来的话呢,我可以考虑少收点房租。”
言亦君抿唇微笑,故作为难地道:“这样啊,那我还是继续住自己家吧,至少不用交房租。”
“账可不能这么算。”段回川把头扭过来,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数:“你看,我家不仅包住,还包吃,最重要的是,英俊潇洒的房东我,还牺牲色相,提供特殊服务。这么大的便宜上哪儿找?你赚大发了。”
见他一副底裤都亏了的模样,言亦君终于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趴在男人肩头笑得发颤:“既然段老板这样盛情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
段回川在心里露出得逞的偷笑,面上一脸矜持:“记得交房租。”
言亦君伏在他耳边低沉沉地笑:“交不起房租,用公粮代替可以吗?”
段回川一愣,狠狠眯起眼睛:“斯文败类!”
言亦君慢条斯理地捻过他的衣领:“别忘了上次在白家村子里,你可是答应我唔——”
段回川一把捂住他的嘴,黑着脸,嘴角抽搐:“我啥时候答应你了?我只是说不会嘲笑你而已。没想到堂堂言大院长,居然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啧啧!”
言亦君把他的手挪开,对他的挖苦熟若无睹,双眸弯如新月,卷翘的睫毛轻轻扑扇,微微一笑:“来日方长,我不着急。”
“……”段回川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等两人收拾完,他跟着言亦君到隔壁准备再次重操搬家大业时,发现言亦君这厮连行李都整理好了,搁在客厅里,拎包就能走。
他把客厅里几尾珍珠鲤捞进迷你密封水箱,熟练地支使运输工人把行李搬上车,回头握了段回川的手,轻巧地笑道:“走吧,房东先生。”
段回川:“……”
到底是谁的小算盘在噼啪响?
随着最后一辆搬家车缓缓驶出小巷,这间隐于闹事的小小事务所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
秋风卷着枯黄的败叶从干瘪的枝桠拂落,在灰蒙蒙的水泥地板投下凌乱的树影。
不过半日,静谧的小巷再次迎来几位不速之客,他们像飘零的落叶般从树梢轻轻飘落,可巷子实在过于清冷,无人注意到他们。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衬得他身量极高,头上戴着一顶款式怀旧的圆檐礼帽,面容冷峻,两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石块一样坚硬。
他的手指指甲十分尖锐,仿佛不需如何用力,就能轻易划破他人的咽喉。
他身后跟着几个男人,与之相较显得体格瘦弱得多,但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和手掌上厚厚的老茧,隐隐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风衣男人抬头看着事务所紧闭的大门,门栓上挂着歇业搬迁的告示牌,从暗色的落地窗望进去,依稀可见一只空荡荡的鸟笼挂在玄关,里面沉寂一片,空无一人。
男人皱了皱眉,像是石头划出裂缝:“确定是这里?”
其中一人拿出照片,同事务所上老旧褪色的招牌仔细对比一番,低声道:“翼大人,确实是此处。看来我们来迟了一步,二殿下已经提前离开了。”
翼微微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找到他,长殿下已经失去耐心了,如果你们也像乌鸦那样没用,那么你们这些巫族人,也不必再企图攀附长殿下,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身后几人默默对视一眼,将眼底的怒色尽数敛下,恭敬地垂首称是。
段回川的新居位于市中心居住区最为奢华的一处湖心别墅群,一栋三层独栋小洋楼,院落被一人高的树丛篱笆分隔开,私密性和安全性都在市内数一数二。
刚搬来时,许辰兴奋许久,带着招财在院子里飞跑,央着段回川给他造了一架竹藤秋千,便是每日单纯地荡来荡去,也能玩的不亦乐乎。
段回川的书房在三楼主卧隔壁。
眼下的日子虽然看似舒坦,但段回川从来没有忘记,有一座大山压在头顶上,自从在段家祖祠见到禹了解自己身份以后,他开始越来越迫切,要知道更多关于自身血脉的秘密。
一想到还有幕后黑手在暗中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精心策划着杀死他,段回川就越发感到时间的紧迫。
他向来不是一个习惯坐以待毙的人。再者,如今他并不是孑然一身,他还有家人还有牵挂。
虽是白天,书房的窗帘也结结实实地闭合着,室内只亮了一盏台灯,是他在思考问题时,习惯的亮度。
杂乱的书籍和资料堆满了书桌,中间空出一小片空间,摆放着一架纯金打造的小型置物架,段回川正提笔,蘸了稀释的龙血,往上绘制阵法,用的正是方俊送的那只焦凤狼毫。
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耗去大量精气和灵力,额头微微见汗,他才收了笔,将戒指放置其上那一刻,仿佛有一声雄浑的龙吟在耳边长啸而过。
四个空着的凹槽已经填上了三个,照理而言,戒指的力量已经恢复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