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沈星云经常马车出行,那大部分都是因为天穹堡主大驾光临应当有他该有的排场。
但杀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一路两个人走走停停到庐州都是坐的马车,马车好处不多也不少,至少杀手没少在车上被堡主上下其手。
有一回在路上,动静实在太过,杀手万不得已才不得不用母蛊下令让沈星云住手——结果当天夜里在借宿的小客栈里被主子着实好好疼爱了一番。
“四当家!”门外跑来一个小啰啰,“大当家今天劫到一条船,是人贩子运人的!”
穿着宝蓝色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折扇,扇面未开,下面白色的穗子悄悄晃悠。
“运人也就运人了,怎么,人堆里有什么绝世美人儿么?”他漫不经心地顿下脚步。
小啰啰早就习惯了新来的四当家一贯似笑非笑的样子。
“有!还有好几个!”小子说的兴高采烈,“还给您送来了一个——”
四当家的眉头跳了一下。他嘴唇一张是要说话,被那小个子又打断。
“大当家知道您喜欢男人,”小喽喽朝英俊男人挤眉弄眼,“给您洗干净送上塌了已经!”
“”
酒足饭饱之际当然是风花雪月之时了。
男人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相当微妙。他推开那间在水寨已经算大的屋子,看见几百年不放的纱帘子被人散下来——水寨的大男人没人用纱帘,久而久之就积灰很多。
四当家有点好笑,这帘子看样子还是被专门清洗过了。
纱帘后面的窗帘也被人放下来了,这回是换过了,换成了庸俗的水红色,硬是添了几分淫靡的氛围。
纱帘后面有一个人,背对着门口横躺着,并拢双腿蜷起身。赤身裸`体,裹着水蓝色的纱衣长裙。这装束简直俗不可耐。
偏偏他双手被细麻绳缚在后腰的位置,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做抵抗,于是松松垮垮地挡住了身后结实臀肉间的缝隙——是若隐若现的性`感。
听到开门的动静时,那人细不可察地颤了颤。
庐州龙王坞是水寨。
它建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树立在一片礁石浅滩里,看似随便搭建的竹子棚子,结果意外的牢固。这么多年下来屹立不倒。
龙王坞所在的水域不太安全,不仅有小批水贼,还有不少暗流暗礁,过往船只时有倾覆沉没。
而龙王坞的名号也是这样传出来的,不仅搭救落水之人,若是出钱雇佣,还能帮忙押镖——只管走水路的;自然,若是有东西沉入水里又不想放弃,也可以出钱请龙王坞的人下水去捞。
但这个地方到底也不是什么善堂之类的,想来也是,不然如何镇压住那些小股水贼呢。
龙王坞也截船,截一些黑船,一些灰色的买卖。
比如人贩子的船。
沈星云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最终先是转过头去合上了门。?
他饶有兴趣地盯住那片的背脊,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清晰可闻。他是故意的。
“我原以为你混在人堆里是想当个苦力。”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开口,语气似笑非笑,“未曾想你混到了龙王坞四当家的床上。”
沈星云探身的同时,身后把人慢慢扳过来,如愿以偿的看到杀手窘迫羞耻的脸。
“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