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弘文是被闹铃的声音惊醒的。
这个闹钟有延时功能,在设定的时刻第一次响铃后,如果定时开关没在两分钟内被关闭,它就会暂时停止响铃,然后在五分钟后第二次响铃,如果仍未被关闭,则再次停止,五分钟后第三次响铃。
所以当青年醒来时,分针已经快要到达数字3了。他慌慌张张地简单洗漱后疾步走向主卧,但卧室门外的餐车已经不见了。
青年的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在即将拳交的早晨睡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推门进屋,一眼就瞥见餐车横在沙发边上,大床上自然是空无一人。他走到浴室门前,跪在吸水毯上敲了敲门。
“进来。”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估计是醉酒的后遗症。
青年滑开趟门膝行进入。
男人连冲澡都已完成,正倚在浴缸边缘闭目养神,不等青年开口便道:“我似乎错过了我的早晨服务。”
青年连忙摆出等待的姿势,分腿跪直,手背身后,低垂着头认错:“主人,早上好。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他还没忘记凌晨的那个梦境,想起男人把他徒手撕裂的画面,一丝恐惧就隐藏不住地浮现在尾音里。
“睡过头?”林谨修似乎在水里大幅地动了一下,一摊热水随之涌出浴缸,冲到巫弘文膝上。
他的下巴被三根关节分明手指捏住了。
“我昨天跟你说,让你几点睡?”见到青年好看的桃花眼下浮着浅浅的青色,男人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11点”
“所以你是几点睡的?”
“主人,我11点之前就爬上床了,只是我睡不着。”
男人挑挑眉,神情阴鹜地看着他,青年舔了舔自己因紧张而干燥的嘴唇,知道自己最好讲出真实的理由:“我担心今天的拳交,所以”
“你几点才睡着?”
“我不知道,可能12点,或者1点。”巫弘文差点因为林谨修突然展露的笑容而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论看多少次都无法习惯,林谨修的相貌其实还挺符合大众审美的,无奈五官、神情和气质全部组合在一起时,就是让人无缘无故地感到害怕。
巫弘文不由得又回想起那个梦。换作平常,青年是不会如此动摇的,但今天太过特殊,他的内心有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脆弱,因而在面对男人的凝视时不由得闪躲了一下。
一直凝神审视巫弘文的男人如何看不出来,松开手哗啦一下从浴缸里站起来,一些热水溅到青年胸前。
他边拿毛巾擦拭水迹,边迈出浴缸,一句冷嘲从披上浴袍的动作间滑了出来:“看来有的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可以选择现在说,或者在受罚之后说。”
青年浑身一僵,他当然不想受罚,但又不知道要如何辩解。
要怎么说?我梦见你差点将我杀掉?突然变成老虎把我cao射?
他不想让男人了解自己的梦境,那深深的惧意里参杂着扭曲的依赖,是青年自己都厘不清楚模糊情感。他感觉一旦开了口,自己的最后一层保护色就会消融,就如同把皮肉都剐开,内脏全部掏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男人面前供其凌辱。
自由是属于林谨修的、尊严是属于林谨修的、生命是属于林谨修的、连欲望都是属于林谨修的,但至少让他的灵魂,可以独属于他自己。
另一头,林谨修已经自动曲解了青年的沉默,瞥了他一眼抬脚走出浴室。巫弘文这才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跟在男人身后。男人稳稳地坐到床边,跪在他面前的青年只能瞄见他的手搭在膝盖上,食指轻敲,似乎是在思考用什么方式让奴隶明白自己的过错。
“你的最后一次机会,3、2——”
青年汗毛直竖,在坦白和隐瞒之间来回挣扎,可林谨修似乎受够了他的犹豫,一把将他抄到膝上,大掌瞬间落到他紧绷的臀部。
“啊!”
这种惩罚和情色的拍打截然不同,当林谨修不愿意给予他快感时,巫弘文的感官就只有疼痛一个选项。青年的脑海很快被痛感充斥,男人的每一掌似乎都没有任何保留,没两下就把他的翘臀拍成一片嫩红。
林谨修一手擎住他原本就背在身后的手腕,一手大力地掌掴他的屁股,狂风骤雨般的10掌后,男人停了下来,冷声道:“想好怎么说了吗?”
青年疼得连怎么呼吸都快忘记,男人却没给他迟疑的空间,手起掌落,又是富有节奏的10下。
在如此钻心的痛苦下,人是很难控制自己挣扎的本能的,可男人的手臂何其有力,像是一把巨钳将巫弘文牢牢摁住,如何都逃脱不开林谨修的拍打。他侧脸压在床垫上,泪与汗混在一起,将脸下的床单打湿。
其实青年只需要服个软,好好地把原委挑拣一部分说予林谨修听,男人只是不喜欢他隐瞒,但他不见得必须和盘托出,讲一半不讲一半是最能叫人相信的,这场惩罚也会随即停止。可巫弘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捷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