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
艳鬼侧身横卧单手撑着头,红裙白肤、红唇白齿端的是一副美艳模样,偏偏她媚眼如丝地望着晏姽。
晏姽抚平了衣服的褶皱,冷淡道:“在我这,我就是规矩。”手指顺着衣服滑进上衣口袋,一个抬手挥臂——转头望去,只见有一刀片将布谷鸟出口定上了。
艳鬼怔住眨了眨眼,突然平躺大笑起来,她笑得十分放肆,到后来甚至弓着上半身,腿也微微屈着。
俞之不动声色视线向上抬了抬。
晏姽第二次扑过去,盖上露出来的大腿内侧,咬牙切齿道:“少做这些恶心的事!”
艳鬼笑得喘着气,她猛地捧着晏姽的脑袋,一口亲上去,“吧唧”
“哈哈哈,姐姐,你真是……”
晏姽瞪了她一眼,“我都说了……”
“少拿姐姐的身体做恶心的事嘛,我记着呢。”艳鬼双手交叉搭在晏姽后颈,“不过,姐姐你不要入戏那么深嘛,你怎么可能长这么丑。”她抬了抬后背贴着晏姽,“这具身子,哪有姐姐风采万分之一?”
晏姽:“……”
喵喵喵?
艳鬼猛地翻身,将晏姽压在身下双目带光,“姐……”
话未道,身体向旁边滚了两圈,一个翻身跳跃起立,“俞之,你好大的胆子!”
俞之将晏姽拉起来,挡在身后,深情冷淡,“如何?”
艳鬼抬眸望向一旁泣不成声的方绮,食指缠绕青丝,娇娇媚媚道:“哪敢呐?若不是您,我这小鬼哪有能耐在大人跟人类的契约上出一份力?”
方绮的声音顿时噎在喉咙,她平仰着躺在地,她双手视若珍宝抱着胸前元珉没了生息的脑袋,双目干涩地望着天花板,“是你?”
晏姽皱了皱眉,“你胡说什么?”他顶多是个帮凶,主谋可轮不上。
俞之舒展了唇角,“计划并非我出,游戏并非我……”
“俞之!”艳鬼冷下脸,发如藤蔓直直冲向俞之,势头之大,竟是要他的性命。
“你敢!”晏姽仗着身体娇小,如同猎豹从青发下滑过,手指抵在艳鬼脖颈下。
艳鬼瞪大眼睛垂眸,晏姽两指只见夹了一桃木片,指甲大小的桃木片上刻着怪诞的图案,她扯着嘴角,一字一句道:“姐、姐?你想要我的命?”
“放了他。”
“姐姐,”艳鬼伸手握着晏姽的手腕,难以置信又带着祈求,“你想要我的命?”
“我说——”桃木片又进了两分,“放了他。”
“凭什么呢?”艳鬼望着她轻声问,“你既然要杀我,我又为何要顾忌你?”一个抬手,灯光闪烁。
“元珉!”这是方绮。
“你既然要杀我,我又为何要听你的呢?”她的裙无风而动,雷声轰隆电光闪闪。
桃花片入了肉体,没有血液流出,如同赤铁入水发出“刺啦”一声。
“好疼啊。”艳鬼迷茫地伸手碰了碰伤口,“这就是疼吗?”她的手移到胸口,“好疼。”
桃花片又入了两分。
晏姽冷漠道:“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艳鬼似笑若哭,“那谁又放过我呢?”
“放了他们。”
“姐姐,我不想灰飞烟灭,姐姐,你放过我吧?好不好?”她卑微地祈求,“姐姐,你放过我吧?”
晏姽抽回手。
艳鬼脸上如花苞绽放,下一刻她的笑容将在脸上,在她的心脏位置,插着一片桃花片。
“你没有血,割了脖子应该不管用吧?”晏姽拔出来桃花片朝着胸口另外一边也插了一道,“听说有人的心脏长反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个有人。”
艳鬼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忽而仰头尖叫。
她的叫声形成一股无形气浪,吊灯闪烁了两下最终炸裂,茶几跟沙发以及其他家具倏地碎裂,木质楼梯一寸一寸碎成渣渣……俞之手持唐刀挡在身侧,方绮七窍流血昏了过去,反倒是张凯因为有水圈的保护,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布谷鸟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多不少刚好八只,它们丝毫不受尖叫声的影响,排着队围着张凯啼叫,一声又一声。
距离声源最近的晏姽,除了衣服被气浪削成一片一片坚强地挂在身上,其他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上前一跳,双腿夹着艳鬼的腰腹,一只手搂着艳鬼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叫什么?!”晏姽冷声道,“有钱赔?”
艳鬼一噎,对上晏姽的目光,眼神竟有点可怜。
“开灯!”
“灯坏了。”
“呵。”
屋里亮如白昼。
晏姽满意了,扭头看向身后,方绮不知死活——哦,任务没说失败,她还活着;俞之脸上身上有许多血痕,看起来颇为狼狈……
布谷鸟的声音愈发高昂,嘶哑。
“滴答——”
一滴血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