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赐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就这么贪恋你手中的权力?”
“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了我,你让朕的江山怎么办?朕的子民怎么办?”
“江山没了你有别人前仆后继顶上,我呢?”我没了你怎么办?正在气头上的龙阳哪里可以领略到另一层含义。他激动道:“王天赐,你放肆!”
这一声喊破了音,动作间牵扯到唇角的伤口裂开,又渗出丝丝血迹。
王天赐眼眸暗了暗,他冷笑道,“呵,放肆,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放肆!”
下一刻,一吻封唇。夹杂了血腥气的吻并不怎么美好,但是鼻息交织在一起,王天赐可以感受到龙阳鼻间呼出了急促的热气,伴随着一股香气,像是三月间一场淅沥朦胧的初风细雨,这香气很淡很甜,像是浅闻一口就没有了。
他将人扣在怀里,唇瓣在裹着那一点血的咸味儿唇肉上狠狠吮吸,呼吸间龙阳动荡的□□声和唾液全被悉数吞进了肚子里,他柔软湿热动荡唇瓣,软糯滚烫的舌尖,一股血液弥漫时特有的铁锈味从不知是谁的伤口里钻出来,这一切,通通叫人欲罢不能。
龙阳被这猝不及防的一问吻得连意识都迷蒙模糊,肺腑的空气都要被凌乱滚烫的鼻息挤压一空。
“罪臣一直都肖想着殿下呢。”
像是漆黑闷热的夜幕上嗤啦啦撕开一道巨口,一道亮裂刺眼的闪电倏忽间呜呜啸叫着划过,龙阳猛地抬头看向他,像是今日才遇见这个人,半晌忽然鼻尖一酸,但是心尖子上却陡然一团柔软融洽,那从心头生出来的尖尖利利,好像是被人用最平稳的掌心顺着毛轻轻捋了一把,把哪一些不顺心、不甘心全部都捋地温顺服帖。
两人间不过咫尺是距离,王天赐甚至可以看见龙阳透着水光的晶亮的瞳仁之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掌心一片湿热,竟是摸到了一手是泪水。
龙阳捂住眼睛,断了线的泪珠就从手心里扑簌簌溜出来,落进了他的衣襟里,钻进衣领,他一向懂得如何隐忍自己的感情,即使一再在自己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也从为向如今这般声泪俱下,像是一场大雨滂沱,悉数下在了王天赐的心里。
“你滚!快滚!”他厉声斥责道。
“嘭嘭嘭”巨大的敲门声想起,像是催命般急着收割新鲜的生命。
下一刻,门便被大力撞开,从门外滚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西南。
“将军!天下易主了!”
这话一说出口,他才发现场合好像不太对。龙阳衣襟半敞,自家主子正捧着人家的脸,将人欺压在下,怎么看怎么是一副香艳的场景,他看了一眼,连忙收起目光。不知所措地看着地面。
“我知道了。”王天赐身音低沉地可怕,落在西南耳朵里就是“你想死?”
……
烛火摇曳,书房中,王天赐脸上阴沉地可怕:“你为何要当着他的面说!”
西南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直接给他跪下,话也说的不利索了,一个“我”字在嘴里绕了几圈也没有我出个什么名堂。
其实也不怪西南大惊小怪,天下易主是举国的大事。龙阳才消失两天,他那个皇叔便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道圣旨,名正言顺地坐上了皇位。
想来想,西南还是哆哆嗦嗦道了一句:“还还还……还有一件事,边关又交战了。”
边关交战,那个狼子野心的皇叔只不过是从龙阳手中接下了一个烂摊子罢了,正到处张贴皇榜,招揽天下文武贤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场不流血的政变仿佛也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不同,而那越来越逼近的战线才是他们的生命线。
……
当第三天看到完好没动的饭菜时,王天赐忍不了了。将人说不上温柔地从床上拉起来,瓷白色的汤匙舀了慢慢一勺已经凉了的白粥递到龙阳的嘴边。
见人仍旧紧抿着双唇,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王天赐气急了,将晚搁在一边,另一只手试图掰开他紧抿的嘴。
王天赐力气大而不自知,加上两个人本来就力量悬殊,龙阳挣脱不过,抬手给了王天赐一巴掌。
声音清脆,却一点都不疼。
“不吃饭打我都没有力气”
龙阳被呛到了,推开王天赐趴在床沿,狠狠地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自己的五章六腑都要咳出来一样,眼角被生生的逼出了泪。王天赐便在他身后帮他一下下地顺着气。
“呕。”咳出了一滩胃酸。
王天赐慌忙去拿水给他漱口。不吃就不吃,算了,自己逼他干什么呢?
转身再一看,怔住了。
好大一滩血,地上,衣襟上,那个傻子为了不被发现,还慌忙地用袖子去擦。
王天赐湿了眼角,他清晰地感受到龙阳正在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远。
折腾了一通,换下了干净的里衣,龙阳却像是忽然想开了一眼,主动要求吃饭,王天赐自然是喜不自胜。忙不迭又去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