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鸾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或是酒意上涌,或是心里本就被这女尊世界一次次的循环搞得头疼,她竟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濮阳斐笙身边。
有几个小倌看到她过来,纷纷让开身体,可靠的近的几个却还在逗弄他,保养细致的手都伸进了他的腰带那里,只差一拉就能将其拉扯开来。
可他们也没机会那么做了,因为百里青鸾已经伸手把几个小倌的衣领往后拉,将他们拉离濮阳斐笙,同时扭过头对着百里行风一笑:“六姐,妹妹好像有些受不住了,要不您把这房间让给我和斐笙可好?”
百里行风闻言露出暧昧一笑,连声应道:“好好好,真看不出,七妹你竟是这么猴急的人。”她起身拥着几个小倌往外走去,顺便吩咐几个女侍也先出去,守在门口以防万一。
不过瞬息,这房间里便只剩百里青鸾和濮阳斐笙二人。
濮阳斐笙此刻已喝了不下六杯烈酒,虽然都是小酒杯,可那酒太烈,竟让他一时间也失去所有的意识,熏熏然的任由百里青鸾拉着自己走到床边坐下,然后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腰带。
此时正是早春,料峭春寒让他在外出时也穿了不少衣服,因此百里青鸾也花了好一会才彻底解开。
当腰带解开,倒数第二件衣服被脱下,穿在最里面的白色亵衣也自然松了开来,衣服分作两半,将他的身体暴露在百里青鸾面前。
撇开方才看见的痕迹不算,濮阳斐笙的身上还有其他痕迹的残留,不算多,但是大部分的位置都十分隐蔽,绝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触碰到的。
更何况,在他的腹部,还有一枚几乎要彻底消失的吻痕。或许是有一些时间了,那枚吻痕已经没了最初的鲜红色泽,而是转成了暗红色,印在他白瓷一样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这一下,就算百里青鸾想骗自己那些不过是濮阳斐笙不小心弄出的伤口也不行了。
她看了好一会,终于将濮阳斐笙的衣服合上,又一件件替他穿上,再系好腰带。
“你也有喜欢的人了吗?”百里青鸾坐在床边抚着濮阳斐笙的脸问道。
对方虽然没有酒醉昏睡,可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也不能反抗,只是对着她微笑着,是百里青鸾曾经最喜欢不过的温和笑意。
但现在看来,笑意之中满是疏离。
“我要是早就知道就好了。”百里青鸾轻叹道:“这样,我就不会娶你回来了,你也可以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总比她好,追逐着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到了最后,连见面也是奢侈。
可她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她现在的想法,如果是之前的她,哪怕知道濮阳斐笙有喜欢的人,恐怕也不会让步的吧。
所以说心境这种东西也确实奇妙,先前怎么也不会生出来的心情在现在看来确实无比的正常。
百里青鸾自嘲一笑,将濮阳斐笙放在床上,又拿被子替他盖上,自己则坐到一边桌子上发起呆来。
濮阳斐笙醒来时就见到百里青鸾纤瘦的身体趴在桌子上酣睡,自己则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一床被子。许是怕他受冷,连被角都掖的严严实实,不透进一丝冷风来。
他掀开被子,却见腰带似乎被人解开过,因为束的结不是他出门时的,他忍不住皱眉,想起身上还未消退的痕迹,要是被其他人看了还好,只当他是与百里青鸾云雨之后弄得,可若是让百里青鸾看见了
他眼神一冷,立刻起身下床,走到百里青鸾身边欲将她推醒借机打探,可手刚碰上她的肩膀,却还是没有用上半分力气,只是彷如触电一般猛地一颤,又收回手来。
濮阳斐笙迟疑片刻,从头上取下发簪,木质的发簪上有一道不仔细看便看不见的裂痕,只是稍稍一滑就能分成两半,中空的簪身里有一根细细的熏香,虽然是香,却不用点燃,不然药效太大容易引人察觉,同时这香的味道也重,因此濮阳斐笙不得不每次都刻意用其他花香熏衣服来做掩饰。
这香叫魂不守舍,顾名思义会让人闻了之后仿佛失去魂魄一样混沌,成日迷糊度日,当然如果一次闻得多了就会形如痴呆,但是若是少量多次的话,长久以往也会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濮阳斐笙虽然也有可以抑制的解药,不过也不敢长时间的嗅闻这个味道,生怕不小心就把原本的计划都透露出去。但是他每次都会在百里青鸾来找他的时候戴上这个木簪,或是每隔一些日子为她送去做好的香囊,里面就放着这个熏香。
濮阳斐笙知道自己是真的恨着百里青鸾的,恨她夺了他的未来,恨她以药王谷里所有人的性命相逼让他委身于她。
但是她是一国王爷,身份尊贵,哪怕他再怨恨,却也是不敢对她如何的。而那时已然万念俱灰的他险些寻死,若不是他来找他,向他提供了计谋,他也不会下此狠手。
濮阳斐笙垂下眼,手里紧握这发簪,甚至险些刺破手掌。
刺痛让他稍稍清醒过来,连忙将那魂不守舍放在百里青鸾鼻端诱使她一点点的吸进那香味。
可手刚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