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生不容易消,一晚上过去下巴还是青紫一片,扒开裤腰拧着头看背后,从腰间到屁股也有一串明显的指印。
幸好程非池没看见。
镜子里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慢慢浮起红晕。又揉了一会儿下巴,忽然觉得没必要让这淤痕消得太快,把那枚白嫩的蛋举在眼前看了看,接着往嘴里一塞,吃掉了。
中午程非池没回来,叶钦煮了个面随便对付一顿,撸起袖子继续打扫卫生。
从屋子里的状态就看得出来程非池最近很忙,能把当天用过的碗筷洗掉已经是极限,书本乱放、家具落灰不说,还有三五件衬衫扔在卫生间没洗。
叶钦用手机查了衬衫清洗方法仔细,有说在衣领袖扣涂牙膏的,还有说撒盐末的,让他犯了选择恐惧症。好在程非池的衣服都不怎么脏,最后他选用最温和的方法,把衬衫浸泡几分钟,用手轻轻搓,再撑开晾在衣架上。
擦书柜的时候,叶钦不慎把与他视线平齐的那一层最右端的一本书碰掉,连带一个拆开过的信封。
他把东西捡起来,出于好奇盯着那信封多看了两眼,收寄信息都是用英文写的,显然从国外寄来,上面还印有某高校的标志。
叶钦拿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单词输入搜索,浏览了一遍该学校简介,顺便看了一圈展示学校环境的照片,将整洁宽敞的图书馆和偌大的草坪球场放大看了又看,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这样的学校才适合程非池,而不是籍籍无名的C大。
从刚认识起,他对程非池就怀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崇拜,觉得他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不需要别人担心。
只是从前的叶钦爱惜面子不肯承认,现在才知道待在程非池身边时的安全感究竟来自于哪里。
忙活一天,日落时分,叶钦把晾在晒台上的衣服收回来,摊在沙发上仔细抚平,挨件叠好。
想着程非池得穿着这衣服去工作,叶钦就觉得这洗衣粉味显得廉价,配不上程非池如今的身份。东瞅瞅西看看,在玄关的柜子里找到一瓶没拆封的男士香水,本来打算给衣服喷喷,看包装发现这香水是上次颜虹送来的那堆东西的其中之一。
想起从周封那儿听来的传言,叶钦心里就憋屈得慌,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向程非池询问这件事,心里更闷得难受。
最终还是没喷,保留了洗衣粉和阳光的原味。
未得到允许他还是守规矩不进程非池的房间,叠好的衣服暂时堆放在沙发上。水已经烧上了,叶钦找不到别的事可做,又不想走,坐着看了一会儿程非池昨晚看的书。
经济类的书专业名词太多,枯燥得很,看了一会儿就叶钦就乏了,放下书,挨着沙发靠背慢慢躺了下来,揉腰时不慎按到淤青处,疼得拧眉直抽气。
换了一边捏这才舒服,捏着捏着就阖上眼睛,歪着头闻着刚洗过的衣服散发出的清香,在壁钟的滴答声中沉沉睡去。
程非池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以为打开灯会像往常一样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客厅,没成想一眼就看见叶钦蜷在沙发上,抱着几件衣服睡得正香。
他以前就嗜睡如命,上课睡下课睡回家接着睡,写着作业都能脑袋砸桌上睡过去。听说当艺人拍戏的时候很忙,经常不能保证充足的睡眠,怪不得他最近看起来有些憔悴,从前鼓鼓的脸颊上也没了肉。
脚步不由得放轻,进厨房时,程非池看见放在旁边还剩半杯水的一次性纸杯,手摸上去还有一点温度,冰箱里刚拆的挂面少了一半,鸡蛋也少了一只,说明今天叶钦的午饭是在这里解决的,他一整天都没离开。
时间已晚,现在开火做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程非池进到卧室换衣服时掩着门打了个电话,让酒店后厨送两份餐上来。
挂掉电话人已经走到外面,想了想又折返回来拿了条毛毯,回到沙发前,尝试几次都没能把自己的衬衫从叶钦手里拽出来,轻叹一口气,无奈地选择放弃,展开毛毯往他身上盖。
叶钦睡觉很沉,打雷闪电都吵不醒,昨天喝醉酒也是,把他从酒店大堂一路抱到车后座,毯子铺到身上时他还伸手拽了一下,咕哝了一句“谢谢啊”,这样都没能醒过来。
程非池便没多犹豫,把毛毯掖到他下巴下面,顺便看了看那依旧明显的淤痕。
就算叶钦不愿意说,他也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弄的。回国至今三个月,也算见识了不少名利场上的混乱肮脏,没有后台人脉会遇到什么事,从他这些年的经历中便能清楚地推知。
只是没想到上回在那家会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证与叶钦的关系,还是会有人动歪心思。
程非池眸色渐深,思绪不知飘向哪里,连叶钦睁开眼睛都没及时注意到。
或许是见面次数多了的原因,叶钦最近频繁做梦,小憩一会儿也能梦到站在学校后门银杏树下的程非池,看不清也摸不到。醒来后总是许久不能回神,沉浸在梦里的兵荒马乱中无法自拔。
这回亦然,双眼对焦后,看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