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说不定还不用出一分钱。”
“是……陆爸爸陪您去?”
“他才不会陪我呢,那个人醒来后,他连公司都不管了,哪儿还有时间管我。我啊,就是不想再等他,才要出去走走的。”
闻言,魏思远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不过阮星好像也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话题一转:“陆野对你还好吗?”
对于阮星故意转移话题,魏思远并不介意,了然一笑。
“很好,没有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还可以随意出行。”
“是吗?这么多年终于有长进了。之前,真是难为你了,说实话,阿姨很感激你一直陪着他。”
魏思远望着阮星,忽而微哂,说了句“应该的”便低下头,喝起手里的热茶,没有再说话。
“唉,你其实……”
阮星话还没说完,大门那儿又有了动静。
陆野回来了。
只见他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向客厅踱着步,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让他显得干练而沉稳,回到家中的他,眼里的锋芒悉数不见,唯余一丝放松慵懒。
“爸爸,你回来啦。”坐在地板自己玩儿的陆幽鸣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仰着头望向陆野。
“恩,乖。”陆野伸手摸了摸陆幽鸣的小脑袋,示意他继续玩儿,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的二人。
先是微笑着和母亲打了招呼,随后走到魏思远跟前,俯身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又顺势揽上他的肩头挨着坐下,动作自然又理所当然。
阮星看着儿子自然毫不避讳地动作,不禁欣慰一笑。
“过些天,我打算出去散散心,走之前来看看你们。”
“一个人去?时间地点告诉我,我帮你安排……”陆野听后微微皱眉,还没说完就被陆妈妈打断。
“就是出去随便走走,有人跟着我,放心。先不说这个,我们可都等着你吃晚饭呢。幽鸣,陪奶奶吃饭了。”
小家伙听到后,扔下手中的积木,眼睛笑成两道月牙儿:“好,吃饭啦。”
当晚,阮星住进了别墅的客房,没有回到老宅,说是在那儿呆了那么多年,有些腻了,出行前就在别墅暂住几天。
于是,陆野出门工作、陆幽鸣去学校后,魏思远和陆妈妈两个人就在家一起喝喝茶,逛逛花园,倒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两个人喝着茶坐在二楼书房望着窗外的风景闲聊,陆妈妈总是忍不住地说起陆野小时候的事情。
说陆野从小就像极了他父亲,总爱冷着一张脸,周围同龄的小朋友都很怕他,所以总是喜欢一个人玩,又说陆野虽总被人说性格阴沉,却曾为弄死一只蝴蝶而难过了很久,还说陆野虽然话很少,却总记得在节日生日时偷偷地准备让自己倍感惊喜的小礼物……回忆往昔的陆妈妈,眼里充满了慈爱,声音温柔得似天上的云朵。
一般这时候,魏思远都是静静坐在一旁,靠在桌上支着下巴,认真地倾听陆妈妈想起的有关陆野儿时的所有事情,听到趣事时还会微微一笑,像是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小陆野。
就这样,一个人柔声轻语,一个人安静聆听,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从太阳高照聊到日薄西山甚至夜幕降临,以至陆野每次到家后,看到的都是空旷无人的客厅,然后不得不亲自去二楼叫二人吃晚饭。
一天,陆野回家又不见这两人的踪影,无奈一笑,轻步走上楼梯,刚走到书房门前,发现房门并未关紧,母亲悲伤的语调悄悄逸出房门,让他顿住脚步。
侧身倚上门旁的墙壁,陆野抱着手臂,低头掩去眼底的晦涩,等着二人结束谈话。
“我知道,陆野从小就不快乐。我和他父亲能真正陪伴他的时间总是很少,和他朝夕相对的,更多的是他爷爷。父亲他是个非常严厉的老人,管教起自己的孙子也是毫不留情,导致从小他就吃了不少苦头。身为他的家人,我们能给他的温情太少,这是我们的过失。所以我的儿子,总是那么的沉默寡言。
可遇见你之后就不一样了,我能看出来,你陪着他,他是真的开心。
我这个儿子,从小都是一张小冰块儿脸,总是习惯把情绪都藏在心底,谁也不给瞧。可是,只要有你在,他的眼里就会带上罕见的笑意,尽管不明显,可我还是看得出来,那是我久未见过的表情。我很感激你,却又觉得很对不起你。
身为母亲,我应该告诉他,爱一个人,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尽手段把对方囚禁在自己身旁,而是应该给对方足够多的自由,让对方开心。可我还是太自私。我舍不得他伤心,于是默许了他一直用着这么糟糕的方式关着你。小魏,阿姨真的觉得很抱歉。
可是,每当我想起你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想起他带着伤守在你床边上,跟丢了魂似的样子,我就没办法劝他放手。那是我鲜有地看到他在哭,就像一只受伤而无助的小兽,蜷缩着身子,胸腔中发出微弱的哀鸣。
你知道吗,他在比幽鸣还小的时候,因为偷看不知从哪儿藏来的漫画,被他爷爷拿着戒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