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就她行,便直接说了:“相比之下,我觉得廖姐姐好些。你要是能抬抬她的身份,她应该是合适的。”
沈晰也已在心底把人都点过一遍了,想法跟她差不多,为难之处也和她想的差不多。
他便仍是锁着眉头,迟疑着点了点头:“廖氏确实还可以,我再想想。”
他主要是还得跟太子妃好好说说。
太子妃那个性子太要命了,不仅爱多想,还爱把事情都憋在心里自己想。
眼下他倒也不怕她多想别的,只是他近两年多都只宠楚怡一个,如果太子妃觉得这事是楚怡挑唆的就不好了。
他一点也不想后宅平白起火,更不想这火烧到楚怡身上。
沈晰便暂且离开了绿意阁,去宜春殿看了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正在厢房里写着功课,背对着门没察觉他进屋。
沈晰也没出声,立在背后看了一会儿,伸手就抽沈济手里的笔。
毛笔登时脱手,从指间划过的毛把沈济三指都染出一道黑,沈济啊地一声叫,扭头看他的时候脸都憋红了。
这是练字之初都要经历的事情,笔能被人抽出来,说明力道还不够。
不过三岁小孩的笔被抽出来也正常,毕竟力量悬殊。沈晰就没说什么,把笔撂到砚台边,笑了笑:“洗手去。”
沈济吐吐舌头,立刻跑了。
沈济又走到柔凌身后,柔凌一时紧张得连笔都不敢落,沈晰一哂:“你写你的。”
柔凌这才强定住心又写了两个字,他伸手一抽,柔凌下意识地握紧,又下意识地往回抢。
可其实柔凌只是一直没撒手而已,手都悬了起来,笔尖更是已经离开纸一大截了。
沈晰笑出声:“这可不作数!”
柔凌猛地撒手,抬眼看看父亲,又闷闷地低头没说话。
她这个样子,倒也不是怕他。不过沈晰一下子就在想,如果是月恒或者欢宜会怎样?
这个“游戏”他跟欢宜玩过了,恰好欢宜也和柔凌一样事先知道他来了,就死攥着不撒手。后来他说这样不作数,欢宜不忿地跟他争辩起来:“作数!我没撒手就作数!父王的力气比我大那么多!”
月恒还小些,他暂时还没这样试过她的力道。不过想来,以月恒的脾气,可能当场就会大呼“父王讨厌!父王欺负人!”。
只有柔凌,多少在当真地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沈晰把笔搁到砚台边,然后把柔凌抱起来放到腿上一并坐,搂着她夸了夸:“我们柔凌练得不错了,劲力不小,以后一定能写出一手好字!”
柔凌好似微微地愣了一下,仰起头望了他半天又笑起来:“嗯!”
“柔凌比弟弟妹妹们写得都好看。”沈晰笑着继续夸,“明天许你歇一天不读书,父王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柔凌喜出望外,转而却又皱眉,“我要问问母妃……”
“父王去跟你母妃说。”沈晰边说边把她放下,又摸摸她的头,“你接着乖乖练字,父王这就去。”
柔凌复又应了声好,两息工夫,父王就出去了。她这才想起来好像该问问能不能带阿济一起去……不然母妃知道她扔下阿济自己去玩,肯定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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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中,太子说来就来,让赵瑾月稍稍慌了那么一下。
他实在已有些日子不进她的寝殿了,平常来都是看看孩子,就是二人在孩子们那里碰了面,和当下的气氛也不一样。
是以赵瑾月请他落座时都有些局促,二人分别在罗汉床两边坐下,又是久久都没说话。
沈晰其实很想速战速决,说完正事就走。可因为太子妃太容易多想,他不得不多斟酌一番那话怎么说合适。
赵瑾月被这种沉默搞得心慌,片刻间已忐忑地看了他好几眼。
同时,先前那种犹如儿时被抢了玩具般的不忿也又涌动起来。她被这种涌动惹得想与他亲近,不想让楚氏独占鳌头。
沈晰思虑再三,觉着摸索着她的思路说为宜。
他清了清嗓子:“那个……”他边说边看向她,“阿济近来功课不错,又是嫡长子,他的分量想来你也清楚。”
赵瑾月摸不准他的意思,犹豫不决地颔首:“是。”
“所以孤想着,该好生教他。诚然功课上有翰林院来的先生,孤也会盯着他,可回到宜春殿,你这个做母亲的还是与他相处最多的人。”
“……是。”赵瑾月又应了一声。
阿济素来是她心里的重中之重,他这样郑重地来同她议阿济的事,她不知不觉就紧张起来,因楚氏而生的不忿一时也顾不上了。
沈晰不动声色地缓了一息,尽力做得如常:“这事孤也思量了些日子了,当下想问问你的意思——孤想让你更全心全意地照顾阿济,另寻个养母照顾柔凌,你看如何?”
“啊?”赵瑾月显然一愣,这到底还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不必多操心,养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