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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宫里的宦官都多少在议论:“三皇子怎么就突然封了王了呢?”
“差事办得好,又是皇后娘娘所出,皇上自然器重。但又早已有太子了,便只好封个王了呗。”
“那若没有太子呢?”
大概不少人都在想,若没有太子呢?
这些风言风语也有不少传到了楚怡耳朵里,楚怡有了侧妃的身份不好对这种事充耳不闻,就着人禀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查了查,罚了几个乱嚼舌根的宫人,这才让东宫里安静了些。
楚怡又将这事说给了沈晰听,沈晰听罢却只是笑:“我料到了。”
“太气人了,这不是咒你吗!”楚怡怒冲冲的,“再说……储位的事哎!这不是特别大的事吗?他们怎么什么都敢说?不怕惹大麻烦。”
“哎,宫人嘴碎嘛。”他却还是一派轻松,“管不住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街头坊间流传的野史,不知有多少都是这些宫女宦官乱嚼舌头嚼出来的。”
“……?”楚怡可算被他这不正常的轻松搞得瞧出了点端倪,“怎么的,这事有什么隐情吗?”
“……倒也没什么。”他笑笑,搂住她,“只是我更清楚父皇的意思,三弟爱上蹿下跳就由着他跳去。天又热了,咱们到园子里住一阵,柔凌说想看书上说的锦鲤抢食什么样。”
他更清楚父皇的意思。虽然父皇突然封三弟做亲王让他也有些意外,但他知道,对三弟的事,父皇其实是不满更多。
三弟的性子还是太张扬了些,三月底风光回京时便四处耀武扬威,文武百官的夸赞道贺他一概照单全收,分毫不加谦虚。
他真当这些事父皇不知道?
父皇当时同沈晰下着棋,提起沈晖便摇头叹息:“老三,唉……”
所以即便有那些风言风语,沈晰也并未因为这位三弟而生出太多忧心。相反,在三弟这样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宁可更加低调一些,由得三弟先将风头出尽。
是以六月中,沈晰就潇潇洒洒地带着一家子出京了。孩子们照例都带着,于是太子妃和云诗也和上次一样同去,但楚怡清楚地感觉到,柔凌这回明显不太一样了。
她依旧很照顾阿济,也时常陪阿济一起玩。但更多的时候,她喜欢跟欢宜月恒两个妹妹待在一起。
沈晰也确实很负责,到了园子中就先带柔凌去看了锦鲤抢食是什么样,然后又把四个孩子叫到一块,说可以让他们歇上几日,大致安排了一番这几日怎么玩。
“明天咱们四处走走,后天父王带你们去骑马。”说这话的时候,他蹲在四个孩子中间,“马都给你们挑好了,都很温顺,你们不用害怕。”
可月恒说:“我要骑二十一!”
沈晰揽过她:“二十一是你母妃的,而且太大了。”
月恒却说:“我不怕,我就要二十一!”
“真的?”沈晰眯眼,“那就不给你新的马了哦?”
他这么一说,月恒就不吭声了。二十一虽然好,可她还是想要自己的马!
后来沈晰就听说,月恒给自己新得的小马起名叫三七。
三七二十一。
“三岁不到,九九乘法表背得倒利索。”沈晰进了屋就嗤笑着跟楚怡说这事,转脸一看,看到沈沂正坐在床上,睁着双大眼睛笑吟吟地看他。
“嘿,小太阳。”他走过去蹲到床边,“这两天净带哥哥姐姐们玩了,都没顾上你。怎么样,想不想爹?”
他边说边坐到旁边揽他,沈沂也就是几天前刚学会坐,被他一揽就重心不稳,侧歪着倒到他怀里,咯咯咯地一个劲儿地笑。
“就知道笑,你个小傻子。”沈晰把他放到膝头,“来,叫爹。”
沈沂唧着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晰。
“叫——爹——爹——”沈晰放缓了语速,听起来一片慈爱。
沈沂认认真真地张了张嘴。
沈晰:“爹——爹——”
沈沂郑重其事地发音:“娘——!”
“……”沈晰顿时皱眉,坐在罗汉床上的楚怡后仰着笑倒,他绷着张脸无视她这个不厚道的反应。
“叫爹!”他轻戳沈沂的额头,“你姐姐六个月的时候已经会叫爹了!就你天天盯着娘!”
沈晰教育着儿子,骑马回来便跑去洗了澡的月恒一进屋就听到了父王的忿忿不平,边笑边跑到床边,爬上去往他身旁一坐,摸摸弟弟的额头:“叫姐姐!”
沈晰笑叹着,语重心长:“他还不会呢,姐姐叫起来比爹要……”
“拗口多了”四个字还没说出来,沈沂点着头字正腔圆:“姐姐!”
沈晰:“……”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怡躺在罗汉床上笑到腹间抽搐,坐在床上的月恒也笑歪过去,没心没肺的沈沂跟着母亲和姐姐一起笑。
沈晰瞪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间憋不住噗嗤了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