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宫里出来后礼乐声已经响起了,我匆匆赶回了兴庆宫册封礼后便是家宴了。洛儿和萍儿伺候我更衣梳妆,徐月则将各宫送来的贺礼一一清点,“主子啊这贺礼真的太多了,看都看不过来呢。”
我心头一动问道“太后可有派人过来?”
徐月将一锦盒拿了出来道“这是太后送来的金丝沉香木嵌蝉玉珠串”
我看了看后道“素洁看看这手串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素洁拿起手串反复看了看又仔细闻了闻后犹豫的道“这个沉香木似乎闻到怪怪的。”
洛儿讶异的道“难道不是沉香木?”素洁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素湘走了过来拿过手串细细闻过后道“主子个手串上的沉香木在药水里泡过所以味道有些奇怪。”
我心头一凉,“可能分辨是什么药材?”素湘摇了摇头道“奴婢无能无法分辨。”
徐月沉声道“但凡是能见光的东西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送到主子身边呢!奴婢只是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这么做。”
太后为了穆伊华这么做呢还是单纯的厌恶我才这么做的?我轻声吩咐道“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说起知道吗!”众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齐声道“知道了主子。”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徐徐步入了麟德殿,太后早已着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陪清一色白玉面首坐在霍晋右侧,那面首虽然温和庄重但是在这大喜的日子却始终略显素净,我与她目光一触便心中明了她不接受我这个皇后。
正要行礼之时霍晋已走到我面前拉住我含笑道“真好看。”说罢饮酒开宴,歌舞如云。觥筹交错,宴饮至半,我已经觉得酒气上涌,便借由不胜酒力为由回去了。打发了身边的人后,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等着霍晋
霍晋人通报自己走了进来后“很晚了休息吧!”
屏息片刻心中略略思量后最终还是开了口“五哥,太后为什么这么喜欢先皇后?太后并无母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一颤突然沉默了,他虽一言不发却握的我双手发疼,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注意到了?”不等我回答他又道“也是她做的那么明显恐怕有心的人都察觉到了吧!”
有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我心间,此刻我心跳如鼓整个手心都被汗打湿了滑腻腻的。霍晋低垂的眼眸苦笑道“当今太后非我生母!”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唯有用力的抱住他静静的等他说下去。霍晋低声问道“太后和穆延宗都是南诏人,太后入黎府也是穆延宗安排的。他们早有私情即便是太后入宫后,他们也暗通款曲甚至珠胎暗结,就在他们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筹莫展之际,父皇临幸了一个宫女他们便偷龙转凤扣下宫女冒名顶替。她生下的是个女孩,为了地位他们再以一出狸猫换太子将那个女婴和我对调,那个女孩就被穆延宗带了回去抚养”我心中虽然也曾有过一转念的猜测但是这件事毕竟太荒唐了......。
看到霍晋满脸疲惫颓丧,我心中犹如被狠狠抓了一下血淋淋的疼。“五哥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多久了”
他苦笑一声道“好几年了在我还是辰王之时,虽然太后当时很喜欢穆伊华我也只当是投缘,即便有一日我无意间发现太后与穆少保之间的关系,虽然心中厌恶我也没怀疑过什么。想不到后来太后竟然向我下药逼我和穆伊华行房,我便起了疑心后来被我查到赵青语居然是太后所出,当时我便心中明了了。”
太可怕了他们居然如此工于心计太后居然是南诏细作!那这宫里又有多少人是细作黎府又有多少!如果霍晋没有发现这一切,如果穆伊生下皇子!我真的不敢想象,一股凉意从四肢涌入心扉冷的我瑟瑟发抖,我心疼道“五哥这么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霍晋转身抱住我道“不苦,这种苦我从来不怕。”想起前世我只顾着防备他试探他,从来不知霍晋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朝局上的诡谲莫测,国家间的吞并侵略,后宫的勾心斗角。我一直都在怨恨他从未真正体谅过他。
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柔声道“不要多思一切有我,我会处理”泪水潸潸而落他总算这样自己背负着一切,我抓住他的衣襟坚定的道“我愿同你一起面对。”
清早起来我便吩咐道“徐姑姑安排几个伶俐的新人在内殿伺候吧。”徐月不解的问道“为何?”
我目光投向太后所赐的沉香木手串道“多些人要方便很多吧”徐月何等伶俐立刻明白过来应下,总要有人给太后他们传消息才行啊。我又道“姑姑去把那件百鸟朝凤裙以及双凤翊龙冠拿来”这两件东西是当年姑妈为我准备的嫁妆之一,乃世所罕见是的旷世珍品。百鸟朝凤裙是采集百鸟的羽毛,由宫中尚衣局组织工匠精制而成。正视旁视,日中影中,各为一色,成百鸟朝凤之状,并见裙中,五光十色、变幻莫定,十分迷人。双凤翊龙冠则饰以金龙一,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前后珠牡丹花二朵,蕊头八个,翠叶三十六叶,珠翠穰花鬓二朵,珠翠云二十一片。翠口圈一副,金宝钿花九,上饰珠九颗。金凤一对,口衔珠结。三博鬓(左右共六扇),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