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吃完碗里的,还意犹未尽,酒劲儿上来,迷迷糊糊地舔起碗来。
丽儿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将自己碗里的那个鸡腿也塞到他手里,白云立即紧紧握住,头却昏昏沉沉地瞌倒在桌上。
猎人一看药开始起作用了,便给丽儿打个眼色:“他醉了,扶他进房去睡觉。”
丽儿羞涩地答应着,扶起白云,东倒西歪地向他的房内走去。大石见状也想上前帮忙,猎人招呼道:“傻小子,跟我来!”
丽儿扶着白云坐到床上,想将他手里的鸡腿拿开,结果白云不单单死不放手,还因为她这个动作而清醒了几分。
他的俊脸微微酣红,睁开迷离的双眼吃力望向丽儿,嘴里喃喃道:“这酒里面有怪东西。”
丽儿哪里听得清他在嘟哝什么?哄着道:“小白哥哥,这鸡腿我留给你了,没人抢的,醒了再吃好吗?现在先放下睡觉。”
说着,便尝试着小心地抽出他的鸡腿。
白云乜眼瞧着她,好像在吃力着回忆她是谁。乍然,他环臂抱住了她,油腻腻的嘴唇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在她耳边轻轻吟哦道:“璎珞童子”
丽儿的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温馨感觉轻轻浸没她的全身,不知不觉,她怔怔地流下泪来。
白云的身后白影一扬,赫然是一条毛松松的大尾巴!
在那根白得像雪一样的尾巴晃动第二轮时,丽儿的惊叫声传出了屋外。
“啊——!”
房门霍然被推开,猎人与大石气势汹汹地扑进门来,猎人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一道黄符拍到了白云胸前,那道符一粘身便紧贴其上,白云发出痛苦凄厉的哀号。
就这样,他被猎人粗暴地捉出房去,手中丽儿给他的鸡腿掉落在地上。
本来吓得惊慌失措的丽儿见状,心中升起一阵刀割似的哀痛,令她忘记了恐惧。她如梦初醒,追在抓走白云的爹爹身后,哭喊道:“小白哥哥!”
大石转回身来双手拦住她,像个大哥哥似的劝说道:“丽儿,小白是妖怪,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我不要你们保护!我只要小白哥哥,我讨厌你!”丽儿哭着用力挣脱了他的双手,追进了柴房,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大石,被她那句“我讨厌你”惊得不知所措。
“咣当。”冰冷的铁锁扣上了森冷的铁笼,她的小白哥哥,他的自由,如隔天堑。
“小白哥哥!”丽儿跪在大铁笼外,泪雨滂沱,哭声令人心碎。白云伏倒在笼内,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猎人想不到自家闺女竟然那么倔强,对这只妖怪痴情至此,就连亲眼见到了他的真面目,也不能令她回心转意,不禁乱了阵脚,也失了主意。
尤其是丽儿跪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着:“爹,求你饶了小白哥哥吧!”
“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丽儿,你就不为我们家想一想,妖怪不是人,它们是没有感情的啊!你就不为我们家想一想,如果那只妖怪放出来之后,要害你,害爹爹,怎么办?”
丽儿闻言,不出声了,只是咬着苍白的嘴唇,呆呆望着笼内的人。即便他是妖怪,他也是她的小白哥哥。
半晌,她回过头来,轻声而坚定地看着爹爹道:“爹,如果是这样,那就连同我也一起关到笼子里去吧,他已经喝了那杯酒,我是他的人了。”
猎人的眼角也湿润了:“你这孩子,何苦呢?那是不得已骗他的。爹已经决定把你嫁给大石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我不嫁大石哥!”丽儿哭着拼命摇头,“小白哥哥已经碰过我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你和他!?”猎人气急败坏地执住她的手,“你真的被那小畜生碰过了?”
“嗯!”丽儿虽被他的神情吓到,但还是缓缓地点点头。
如果猎人知道她所指的“碰过”其实只是拥抱亲吻,而非交合,一定会被气死。白云自然知道自己没做过,但他现在昏迷不醒,哪知道这双父女有过这番奇葩的对话?
猎人也想不到,一个小女孩,没人教过她,她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他只得失魂落魄地走到笼边,看着那个偷了他女儿的心的妖怪,悔恨不已。
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让他自己走了就算了
可他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人,不可能眼睁睁任由另一个人走向绝路。
这就是命运,都怪这小畜生变成人来骗他们!
“丽儿,你放心!”他恨恨地咬牙瞪眼,“就算你被妖怪玷污了,大石哥也不会嫌弃你。让我先杀了这小畜生!”
“爹,你还不明白?”丽儿张臂挡在笼门前,嘴唇微颤,“即便小白哥哥死了,我就随他去了,请爹爹原谅我不孝!”
“你!”猎人是彻底拿她没办法,他想起道长的话语,颓然摆手道,“罢了,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等他醒来之后,再作计较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白云便醒了过来。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