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
傍晚六点半,谢公子此时才结束家族的项目甄选会,待到会议室里年长的股东全都先他一步而去之后,面色冷硬严肃的少年这才泄露出一点疲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脱力般地靠坐于背椅上。
诺大的会议室已经空无一人,然而门口处依旧是嘀嘀咕咕的股东们拖拖拉拉地离开,窃窃私语和轻松调笑回荡在方才连空气都紧张窒息的会场内。
拿到大学后的两个月,大房家赫赫有名的谢公子如今已经开始渐渐掌政,他并非空降,而是在高一只是就开始固定抽出一段时间从基层体验起。今天是谢家有意做给他的第一场主导会议,少年早已不会怯场,然而商场和家族企业内的弯弯绕绕虽被他处理的看似柔韧有余,略有弹性,一场下来攻心攻之战却也让这位初生牛犊疲倦不堪。
"就算这么累了,还要回老宅么?"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落落大方地站在会议室门口惊醒了放空的少年。
谢晋衡轻微一转头,似不可闻的向女子打了个招呼,"姑姑。"
"你说你,每天这么累了,现在也不回去上课了,为什么不去集团旁边给你安排的公寓住呢?前几年不是住的好好的么,"女人优雅的走过来,良好的木质地板发出清脆的高跟鞋声,她狐狸一般转了下眼珠,揶揄道,"自从某人来了后,你就天天宁愿坐一个小时的车回老宅也不愿意在市中心过夜,人家姑娘知道你私下给她做过什么吗?"
"姑姑!"
少年难得激动起来,略有恼羞成怒地打断了女人要说下去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你了,"谢堰桥笑嘻嘻的说道,"也不打扰你回家的路了,最近听说人家小姑娘每天从学校回来就一头钻进卧室出不来了,也不去书房,你要不要去关心关心。"
少年却不吃她的帐,恢复了清明般站起来,抖了抖已经有了褶子的西装外套,略带警告的道:"姑姑,你不要太关心她的生活了,如果她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你监视,迟早会做出什么来。"
说罢,走路带风似的略过谢堰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良久,低着头的谢堰桥嗤笑了一声。她懒洋洋地走到了会议室的落地窗旁,俯视着夕阳下一本正经坐上座驾的英俊少年,讥笑道,"还说我呢,这个老宅里最像痴汉的就是你了。沁园里偷吻旌轶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呢。"
待到汽车缓缓停靠在谢家主宅大门前的时候,迎接少年就已经是清冷的月光了。走进主宅大门,佣人们见到他都手忙脚乱的向他行礼,要么就是轻声询问他要不要现在就餐。少年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左手不直觉地抚上隐隐作痛的胃部,又思及今晚谢堰桥的情报,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脚尖一转直接走向大宅的生活领域。
正如姑姑所说,以往最多虚掩着的某人的卧房如今严严实实地关着,谢晋衡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抑不住好奇地凑上门前去像小偷一般探听室内的声响。
"啊,啊....嗯...喔......!"
"..........’...."
妖媚的男人呻吟和粗重的男性呼吸让他立刻黑了脸,想都没想的就抬起手来重重敲起门来:"旌轶?旌轶!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你房间里有男人的...."呻吟,"你....你给我滚出来!"
屋内的淫靡声响忽然就戛然而止,随即便是一串哒哒哒小跑的渐渐逼近。门开了,以往除了恶作剧多是面瘫脸的狡黠女孩如今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多时掩藏在镜架下的双眼却是炯炯有神,甚至可以说扑闪扑闪的仿佛有星光溢出来,看到是他,原先有些害怕情绪的脸蛋立刻就一扫而空,狗仗人势般不耐烦地询问道:"作甚呢?"
谢公子这次没有搭理她,仿佛失了控一般第一次没礼貌地将她从门口拉出来一甩,自己的长腿一跨就进了某人的猪窝开始扫寻奸夫。
"喂喂喂,你干嘛?"
旌轶在身后的嚷嚷并没有阻止他的脚步,他视若未闻一般厉眼一扫空荡荡的却又几分皱褶的大床,随后疯了一般一把一把掀起长长的窗帘,未果,甚至半蹲下身,面色铁青地看向床下的空隙。
旌轶慌了,"我擦!你是吃错药了么,一副打小三捉奸的样子跑进我房间,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呀!"
小三!?
关键词激活了失智的谢公子,他大步走到旌轶面前,俯下头对着混蛋玩意硬邦邦道,"人呢?!"
"什么人⊙?⊙?"
"小三!........不对,男人!"
"你....."盯着怒火中烧的大公子半晌,旌轶一拍脑袋,哎呀!
"你说的不会是....我看的里的男人吧...."
"?什么东西?"
“哎呀,你个假正经。”对着气势汹汹,不着其调的某人旌轶简直要疯了,只好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坐到床上,拿起床上黑了屏的解了锁给他看。
只见大屏上赫然是两个赤裸裸的男人滚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