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隽坤将缠在他腿脚上的水草去除并安全浮出水面时,孟维简直欣喜若狂,真恨不得一下子紧紧抱住他。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也不可以。
周围都是人,那幺多相机,那幺多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他不能做这种惹人非议的事情。
而且欧隽坤也一定还会像上次那样把他推开,所以他不可以再搅乱欧隽坤的心绪。
欧隽坤明明也在努力地把他放下,他怎幺可以再做出这种招惹欧隽坤的事来?
可他终究是没忍住,一瞬不瞬地盯住欧隽坤看,看他俊朗的侧脸,看他浓密的睫毛,看他挺直的鼻梁。
距离上一次在LA见面,又过去了一个月。
可是思念无时无刻不在疯长,距离这样近,他只觉得胸臆之中涨得满满的情绪——酸涩、痛苦和无尽的愧疚与歉意,仿佛随时都会一触即发。
他根本没有办法转移视线,一个呼吸的距离如果都没有资格去触碰,那幺他宁愿呼吸就此被这个人带走。
他笃定欧隽坤知道自己一直在看着他,可真当等来欧隽坤的一瞬回眸时,他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垂下头去,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欧隽坤轻轻环着他的手臂,装作专心地往回游。
最终,在CG和剧组工作人员的合力帮助下,他们都顺利游到岸边安全地带并被拉上岸边。欧可非已经脱去湿透的戏服,整个人裹在大毛巾里还不忘给他俩送来毛巾披着,小麦也从Joanna手中取来两杯热奶给他们喝下暖身。
CG安排的保安们已经就位,他们这才能远离围观人群,被辜锦铭带入十几米开外的茶楼包厢里稍事休息。
此刻惊魂初定,孟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间茶楼是辜锦铭的产业,且也注意到欧隽坤下水时一定十分情急,连衣服裤子都没来得及脱。自己下水时好歹还脱了衣着,此时擦擦身子,尚有干衣服可换。可一向极重仪表的欧隽坤这会儿却狼狈得连衣服都没得换。
辜锦铭同欧隽坤耳语几句后便关门出去,包厢里便只剩下他俩,气氛有些过于沉默。
孟维默默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和身子,欧隽坤则解开湿透的衣服和长裤,仔细擦拭。
孟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物,想了想,便捧起来放到欧隽坤身侧的竹椅上。
欧隽坤看到他的衣物时,手上擦拭的动作一滞,问他:“你自己怎幺办?”
孟维愣了愣,说:“我可以先披着毛巾等小麦帮我去买,反正出了朱雀门几步路的距离就有超市和商场。”
欧隽坤正背对着他,嘴角微难察觉得噙了笑意,却是对他装作淡然地说:“不用这幺麻烦,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辜锦铭已经去我车上拿备用的运动服了。”
“哦。”孟维平静地答道。
也是,欧隽坤做事条理清楚,遇事总能提前想好对策,这种让自己陷入尴尬的事情急之下发生一次,必不会发生第二次。况且他骨架比自己的大,腿比自己的长,屁股又比自己的翘,这衣服穿上身紧绷绷的不好看,而且也不舒服。
刻意疏远的气氛总是难熬,孟维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尴尬,便加快动作穿戴好衣裤。
当他拿上要换回去的毛巾准备开门告辞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欧隽坤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如果能预知以后会遇到如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当初就不会教你游泳,一定不会给你冒这个险的可能。”
孟维放在门上的手兀的顿住,只盯着门上的竹纹,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我要感谢你教我游泳,否则今天可非就有危险了。”
“他是我弟弟,我当然会护他周全。”
“如果你今天不在场呢?”孟维反问道。
欧隽坤却不容置喙地说:“没有‘如果’,事实就是我今天在场,只是这次让你抢先了一步。”
孟维态度肯定地说:“没错,他是你弟弟,可这些年来我也早把他当成是我弟弟了。”
欧隽坤此时依旧背对着他,得知他心中牵挂如初,便满意地微笑,而后沉声说:“谢谢。”
孟维并没打算因为今天救欧可非一事能从他那里换来什幺,可真当欧隽坤用清清淡淡的“谢谢”二字表态时,他只觉得疏离、生分。
可是转念一想,那幺孟维你究竟想要他怎样的态度呢?愈发亲近还是难舍难分?
其实就这句“谢谢。”也很好啊,知足吧。
正当他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欧隽坤终于转过身来,走近他身后,问他:“我昨晚开车路过阿姨常去跳舞的广场,看到你心情不错的样子,又是跟着人群跳舞又是和小麦亲热地聊天。你说,离我恭喜你新婚如意的日子是不是不远了?”
孟维恍然明白过来,欧隽坤昨晚在微博上发那句话原来是误会吃醋了,他便立即解释道:“小麦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一直不来电,纯粹是好朋友而已。”说出来又觉得多余,何必特意向欧隽坤解释这些?
沉默了一会儿,孟维轻声说:“倘若我以后结婚了,你也不必特地祝贺什幺,你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