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时间就差不多消耗殆尽了。好在日苯和大宋商贸来往频繁,大宋的商人看到日苯茶叶昂贵,又从大宋运了些茶过去,这才堪堪供应上贵族们的需求量。”
“现在日苯的茶价仍然很高?”杜锦宁问道。
陆九渊点点头:“虽说日苯跟咱们大宋只是一海之隔,相距不远,但海上风险大,商家的船只,又没有我们坐的这种船宽大牢固,冒的风险大,运输的成本自然就高。这样的价钱,也是商家在有意维持,不想让它跌下来。”
“我听说……”一直没怎么作声的史修插嘴道,“日苯打算多种茶树。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有贵族在张罗着买山地种茶了。”
杜锦宁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公主是不是想……”陆九渊终究是跟杜锦宁相处久了,知道杜锦宁的格局甚大,很多事都是从大局入手,他代入杜锦宁的思维中,再想想杜锦宁刚才问的话,自然能猜测到杜锦宁的一些想法。
杜锦宁点点头,笑了起来:“我让三位先生买的茶山,现在如何了?”
陆九渊没有明问,杜锦宁也没有回答,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听杜锦宁这样问,大家都明白起来。
彭士诚笑道:“多亏公主提醒,又送了老道的种茶工去指导种茶,更送了制茶秘技。家里的茶山这两年卖茶叶也赚了不少钱。”
“是啊。”陆九渊十分感慨,“老夫没想到老了老了,不光在儒学名声上有了名气,在茶道上享够了尊敬,还能做上五品官,连家里在钱财上也越来越富有。这一切,都是托了公主的福啊。”
说着,他理了理衣衫,站了起来,恭敬地朝杜锦宁作了一揖:“多谢公主提携。”
史修和彭士诚也跟着行礼。
杜锦宁侧身避开,虚扶摆手道:“快莫这样说。三位先生的一切都是先生自己的努力,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杜锦宁这就是谦辞了。
陆九渊三人都不是忘恩负义的,哪里不知道如果没有杜锦宁的带领,他们就算在儒学上做出了一点名堂,但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大名气,可是让他们名声大噪啊。更不用说茶道了。没有茶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去日苯,更不会被赵晤赐予五品官。
三人虽然不太缺钱,却也不是那等特别富有的人,家里不过是几百亩祖上传下来的田地罢了。要是没有杜锦宁送的宅子,他们在京城买房都不容易。
现在,都因为跟对了人,一切都水到渠成,名利双收,三人对杜锦宁发自内心的感激。
待三人坐下,杜锦宁道:“有钱,再买些茶山吧。买茶山总比买田地赚钱。”
“是,多谢公主提点。”陆九渊感激地道。
他们去日苯的时候,可是自己带了茶叶过去的,转手就在那边卖了高价,赚了老大一笔钱。
这笔钱,杜锦宁就算不提,他们也打算再买茶山。不过三人都觉得应该跟杜锦宁商量一下。
杜锦宁不光是读书的天才,种田的天才,还是经商的天才。看看几年的功夫就赚那么多钱,便完全可以看出杜锦宁的经商天赋。
而他们听杜锦宁的话,买了茶山,转眼就赚了大钱。
所以他们相信杜锦宁的眼光。
送走陆九渊三人,齐慕远有事要忙,杜锦宁看看已经下朝了,便乘车去了宫里,递牌子要见赵晤。
赵晤正跟几个朝臣商议事情呢,听闻杜锦宁求见,他心里一喜,对来传话的太监道:“快快有请。”
“……是。”来禀报的太监很想问让杜锦宁在哪里觐见。毕竟杜锦宁是女子,一般情况赵晤即便要见她,也不应该在这议事的大殿。
好在他及时止住了自己犯蠢的举动。
皇上既然没特意交待,那就是在这里觐见呗,哪里需要他特意去问。
议事的就是齐伯昆、洪华忠几个心腹老臣。
听到赵晤要宣召杜锦宁,几个老臣互看一眼,琢磨着要不要先告辞。
上次被杜锦宁打脸,洪华忠的脸还有点痛,不想见杜锦宁,不等其他人眉来眼去的商量出结果,他就率先提出告辞:“既然宁国长公主有事要禀,我等先到偏殿里坐坐。”
“不用,你们也听听宁国她要说什么。”赵晤一口否决。
赵晤一听杜锦宁求见,心里就高兴,是猜到杜锦宁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
杜锦宁的性子他也算是了解,要不是有政务大事,杜锦宁是不可能主动来求见他的。
而田地那里,他昨日还宣召了一个到杜锦宁手下做事的官员来询问进度与情况,那边一切都顺利,可见不是高产水稻的事。
倒是日苯,杜锦宁曾多次提到过两国双方之间的关系与交往。现在陆九渊他们刚从日苯回来,一定跟杜锦宁说了那边的情况。
也就是说,杜锦宁很有可能对日苯有了新的看法与打算。
他要让这些老臣看看杜锦宁的本事。
有些老臣,忠心是有,能力也有,却太过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