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对方被他追着也害怕,回头看了一眼,没注意到脚下, 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被乔逸给逮住了。
乔逸揪着他的衣服, 气喘吁吁:“你跑什么啊?”
男人吓得瑟瑟发抖,哭着说:“你有必要逼到这地步吗?我是做错了, 我是碰了你, 可你当时已经揍了我一次, 还找人把我打了个半死, 我的手到现在都没恢复好……你还想怎么样啊?”
乔逸见他居然哭了,也懵了:“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上次你就这么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你了?我什么时候把你手都打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从头和我说清楚, 我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别哭啊,你哭什么啊,那回我揍你你都没哭,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哭哭啼啼的,好好说话不行吗?我不打你,我真不打你。”
男人畏畏缩缩地看了他一眼,像只被猫抓住的老鼠似的,听到乔逸这么说,一下子又疑惑了起来,他吸吸鼻子,不再哭了。
乔逸还半跪在地上押着他呢,保持这个姿势也不是回事儿,乔逸试探着说:“我们我现在放开你,你别跑。我就问你几句话。”
男人迟疑着点点头。
乔逸松开手。
刚松开手,这个男人脚底抹油差点又被他跑了,乔逸长臂一伸,把他的后衣领给拎住了。
男人不停挣扎,乔逸有些生气,把他按住,骂了句脏话:“不说好了不跑吗!你跑什么啊!别跑!五百块,我给你五百块,你给我十五分钟,我问几个问题就放你走,行了吗!”
男人停止挣扎。
乔逸也不敢放开他了:“你这人真是没法交流,你是耗子吗你?”
乔逸没好气地说:“我一个一个问题问你,从头开始,那天你在旅馆半夜爬我床,被我揍了以后。是什么时候又被人揍了?你说的被打得半死那次。”
男人小心翼翼地说:“过了两天以后,我当时在一个地方上班,干洗车的,回家的时候被一群人给揍了,四个人,差点没把我打死!我吃饭的东西也都被砸了。”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哆嗦了一下。
乔逸皱起眉,继续说:“你这人是只对我干过缺德的事儿吗?你被人揍了凭什么赖我头上,说是我干的啊?”
男人摇摇头说:“不、不是……当时他们把我按住,问我前两天是不是在青旅摸了你……我本来还不想承认,被他们打到只好承认了。承认以后,他们又问我是用那只手摸的,然后用锤子敲我手指,我说是左手,他们就把我左手的手指敲了。”
乔逸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疼,他低头看看这人的左手,他把藏在袖子里,这家伙泪汪汪、可怜巴巴地望着乔逸:“我现在左手都不好使了,重的东西都提不了,手指就歪了。我还被当时做工的地方开除了。”
这眼神也是在说“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呢?”。
乔逸莫名地脊背生寒,他感觉脑子里像是被一下子塞进很多东西,信息多得快要爆炸,大脑程序却出现错乱,一时半会没办法处理顺畅,死机了。
乔逸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说他是烂好人也罢,可他真觉得自己被摸了那几下不应该这样报复,当时他就揍回去了,这傻逼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对他来说这就算是两清了。
他哪有钱雇人去打人?
而他身边能有钱有办法且有动机去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裴明峰。
但乔逸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把裴明峰和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认识的裴明峰是那个十五岁时还瘦瘦小小、害羞腼腆的乖乖仔,是那个对他一往情深、千依百顺的裴总裁,是那个穿着白色毛衣、微笑着问他“哥,你今晚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的裴明峰。
怎么可能呢?裴明峰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呢?
乔逸不敢相信,疑惑转为愤怒,问:“你是不是弄错了?你骗我?”
男人以为自己又要被揍,缩了缩脖子:“你说了不揍我的……我怎、怎么敢骗你啊?”
他索性伸出手,因为治疗不充分而扭曲的手指展示在乔逸面前,给了乔逸很大的冲击,太吓人了:“他们说,我要是再敢动你一根毫毛,就把我的另一只手也打断。”
乔逸胸口像是鼓着一股气,他嘴唇嚅嗫,好半晌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心里堵得慌。
乔逸放开他,男人也没逃。
乔逸想了想,问:“你没有好好治疗吗?”
男人说:“……我没那么多钱。”
乔逸掏出自己的钱包,点了十张百元钞票抽出来,停顿了下,干脆把钱包里的所有现钞都抽出来了,递给对方,说:“赶紧去治吧,不能拖,越拖越严重。”
乔逸沉声叹了口气:“这些钱也不够。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你去医院看了以后拿□□来找我,多少手术费我都报销。”
男人没伸手拿钱,疑惑又害怕地看着他。
乔逸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