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面无表情望着那一望无垠的海,蔚蓝的天空下那片似乎无忧无虑的大海,充满了宁静和神秘。
浪拍打着海岸发出簌簌的撞击声,风顺着空气带来海上咸湿的腥味扑面而来,将她带回前几天的回忆中去。
就在不久前,她被那恶心的一家人送回了这个贫困的小岛上,还美名其曰让她去看看那个早已被他们遗忘在角落的所谓的她的爷爷。
初见老人时,他早已病恹恹地躺在那简陋的床上,看样子已是活不久的模样。
但对于她的到来,老人还是高兴的很,孙女孙女的一口一口叫的万分亲热。
老人待她极好,尽管没有大鱼大肉,没有山珍海味,但他给予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暖。
可或许上天对她从来都不是厚爱的吧,老人终究没撑过几天还是去了,而那短暂的温暖也随之离她而去。
那天,她没有哭。
老人安详的躺在床上,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想来也是没什么遗憾的了。
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那天也都来了,象征性地安慰过她,帮她简单的安置了一下后都叹息地走了。
他们知道这大概就是不久后他们的模样了,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候还有没有人可以帮他们收尸。
望着老人们蹒跚离去的步子,安言才意识到这个岛上确实不剩些什么人了。可能过不了几年就会成为一个死岛了,因为剩着那几个已经很年迈的人终究是熬不过几年的。
可是同样惨遭绝境的还有她的命运。
既然那家人可以狠心的把她送到这个已经可以说没有人烟的岛上,说明已经完全任她自生自灭,将她推向了死亡的边缘了。
人从来都是那么无情的,安言面无表情地笑笑。
天带上点灰白,不知不觉已经黄昏殆尽,残留地那抹余霞惨败地挂在天那边,真是残灯晚烛,像苟延残喘的人一般。
安言慢悠悠从礁石上站起来,腿已经麻木了,坐太久了。
她轻轻晃了晃,稳住了身体,若无其事的迈开了步子。
家里还剩的东西大概还够她撑两天,可是她不想就这样死了,不想如那家恶心的人的愿。并且她要好好活下去,活的比谁都好。
残破的门,残破的屋子,似乎是禁不起风雨的。
安言站在门口盯了很久,良久才若无其事迈开腿走进去。
没有惊慌,一只粗壮的手臂捂住了她的嘴,凶狠的男性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别动!”
脖子间是金属硬硬的触感,安言镇定的点了点头,但她的手却止不住微微的颤抖。
本来就不大的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东倒西歪。
男人的喘息声粗重,安言闻到了他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并不好闻,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浓,但明显的,他受伤了。
安言努力使自己震定下来谋划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这间屋里的食物估计是留不住的,就算这个男人放过她她也撑不了几天,如果她有能力把他杀了她自己也撑不过一个礼拜,而且就算他现在受伤她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但逃离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个好方法,先别说她要逃出去要费多少周章,就算她逃出去了也无处容身,而且这个身上肃杀的气息太明显了,兴许她还没逃出去先惹怒了他然后被他杀了。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顺从并且想办法让他带上她。可是这其中有多少可能安言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
“你行李箱里有药么?”
男人冷硬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
药?安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惨败的躺在不远处的行李箱。
她的眸沉了沉,眼里闪过讥讽。那家人走之前倒是假惺惺给她塞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让她带着这箱“恩惠”滚出了他们家。
她想不屑地对身后的男人说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不能,斟酌了一会儿,安言才镇定的缓缓开口。
“里面应该有些日常的药物。”
“都拿给我。”
“好。”
男人松开了对她的胁迫,她没有回头慢慢走向不远处像是讽刺的存在的行李箱。
身后焦灼的视线从未断过,安言相信只要她有一丝挣扎的举动,那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对她下手。
嗞——拉链咬合声响在这过于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当行李箱打开的一瞬间,入眼的是几套女生的衣物,安言熟视无睹的略过它们开始翻找那人要的东西。
感冒药,治拉肚子的药,健胃消食片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啊——”
安言手中的东西跌落到地上,她被身后的人揽住了腰扑到了旁边的床上,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吱吖声。
“小骚货!你是不是太饥渴了,开始勾引男人了?”
男人的手放到她的臀上暧昧地揉捏着。
“我没有!放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