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生气了,你知道生气原因是什么吗?”
不等岑冉说话,他抢先自问自答:“我恨我自己不争气,高三了语文作文还要靠我冉哥。”
说完还有模有样捂了下心口,岑冉抬了抬眼皮,道:“没事,英语听写是我敲诈勒索,语文作文算作无偿献爱心。”
他在给自己剪指甲,左手剪右手不方便,姿势古怪。洛时序坐到他边上去,接过指甲钳,帮他修剪,岑冉却看着洛时序的手,道:“你还会弹钢琴吗?”
“你要拜师学艺吗?先叫声洛老师来听听,叫得甜就教。”洛时序道。
他还戴着那副眼镜,人后说的话又不正经了,岑冉以前没少被洛时序哄着叫洛老师,死活不肯叫,他对钢琴没什么兴趣,小时候单纯是见洛时序日复一日地弹那个,看着好玩,凑过去权当个搭讪的话题,长大以后他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有多枯燥。
洛时序钢琴弹得很好,小学时候洛母带着洛时序去考过十级,高三的音乐和美术是每周轮着上的,时不时要被数学课占掉,他刚来那会正好是上音乐课,音乐老师让洛时序唱首歌,洛时序说他唱歌跑调不好意思唱,弹钢琴行不行,然后漫不经心地来了段。
“算了,不跟你抢风头,你还靠这个耍帅呢。”岑冉道,“别的琴房的艺术生都过来听你弹钢琴。”
洛时序道:“那会刚看见你,唱歌这么面对面的,我肯定视线挪都挪不开,自我介绍两分钟,我在台上让自己别往你这里看,我控制力绝了。”
“洛老师。”岑冉喊他,“你控制着不看我,大家都控制不住在看你。”
“大家沾了你的光,我是为我的阿狄丽娜弹的,然后和那个国王一样,把爱神给感动坏了,从此过上被免费辅导语文的幸福生活。”洛时序道。
剪完指甲,洛时序吻了吻岑冉的手背,道:“这会舒心了吗?”
岑冉恍惚:“有点晕。”
洛时序的十八岁生日正好是十一月份的最后一个周六,这一个月考两次月考,一众人生无可恋,精神和身体都处在煎熬中。
考试两天,从周四到周五,周六早上照常要上课。周四晚上大家已经很疲惫了,国庆、运动会还有秋游已经过去,接下来没有盼头。
晚自修是英语老师督班,管得很松,很多人把数学几何方格本拿出来佯装打草稿,其实是和同桌玩五子棋。顾寻看得心痒,奈何岑冉嫌五子棋太简单,而且和顾寻玩找不到棋逢对手的乐趣。
顾寻被贬低了,对此很不服气,道:“我换位子去!”
说完他下节课去找了杨悦,杨悦她同桌是通校生,不上晚自习,正无聊呢,看到顾寻来了,立马把课桌上的书挪一边去,和顾寻开始菜鸡互啄。
岑冉以为自己耳根清净了,没想到一下课,顾寻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一起去食堂吃完夜宵,还在自己寝室支支吾吾不肯走。
“借浴室?”岑冉问道。
“不。”顾寻摇头道,“有事找你帮忙!”
他和岑冉凑近了说话,好像要和岑冉搞一出惊天密谋,道:“你知道序哥周六过生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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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时序今天一天觉得教室里不大对劲,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是往常的翻倍,似乎是在隐隐期待些什么。
喜糖发过了,等他发红包,这群人也过了能拿红包的年纪了,这是在干什么?
他到位子上去,去各个课代表那里交完作业,开始吃从食堂打包回来的小馄饨。岑冉搬着一沓作业,去别的组催收作业。
“这次别再连着我的名字一起抄上去。”岑冉提醒道。
对方笔下生风,刷刷抄完了数学卷子,现在这事摸索出技巧来了,十个空里填满六个,老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水过去。岑冉垂眼看着人家这么干,忽的笑了声,想起来洛时序写作文,一行过半,绝对要硬凑到下一行,再换自然段。
他转头看了眼洛时序,正巧和洛时序的视线在空中撞上,岑冉随即淡淡地挪开,提醒道:“你最后第二题抄了答案忘记添辅助线了。”
周六了大家应该是精神抖擞等下课,然而现在下了课也不急着整理书包,岑冉去了趟办公室但没搬作业回来,洛时序心里发毛。
最后一节是数学课,梁老师又朝走神的顾寻丢粉笔,顾寻坐得再远,他都能精准击中,以前开玩笑说过梁老师要是不教数学,该去当射击运动员。
到了下课时间点,讲台下安安静静特别规矩,这回不光洛时序觉得不对劲了,每回说着让他们老实点的梁老师也觉得不对劲,等到铃声一响,班主任在窗外出现,把偷偷玩手机的几个同学吓得魂飞魄散。
梁老师把题目讲了多种解法,拖了十分钟的堂,班主任笑着推开门,道:“一把老骨头在外面快冻散架了。”
“哟,谁生日啊?”梁老师注意到班主任拎的蛋糕,尺寸很大,是全班分着吃的份。
班主任道:“您新的得意门生。”
梁老师爱挂在嘴边夸的往往是